(北京某出版社两度来信约稿,参加全国首届《感动人生》老年人征文大奖赛,将《我的文学之路-续香山卷》修改以应之)
老有所为在网中
陈贤庆
(一)
人生在世,会遇到许多“网”,如生活之网、名利之网、情欲之网等,而我所说的“网”,则是现今最时兴的互联网。
2000年5月,因工作需要,年届52岁的我,也购置了一部电脑。到2000年才拥有自己的电脑,的确是落伍了,但是,虽然落伍了,只要肯追赶时代的脚步,一样可以追上甚至超过他人的。7、8月间,我学着在电脑上打字,同时也打出了几篇回忆录,那就是《我的文学之路》《我的音乐之路》和《我的体育之路》。其中《我的文学之路》一篇较长,还分为“广州篇”“雷州篇”“荆州篇”及“香山篇”。
在电脑上写作真爽!它解决了以前那种修改、抄正等麻烦,而且还可以随意增添、删除,还有那极为方便的“复制”“粘贴”……感谢“电脑”,感谢“互联网”这新生事物,是它们给予了我创作的方便,并让我打开了以前无法打开的外部的世界。写了这几篇“之路”系列以后,虽然新学期开始,工作繁忙,但“电脑写作”已如同吸毒,令我上瘾,不能自拔。我又想到了那段雷州“上山下乡”的岁月,虽然过去了三十二年,但仍未能写下一点回忆录,那似乎对不起那十年中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的,刚好那段时间,我和过去的知青场友又有两次聚会,大家畅谈过去生活中的或悲或喜的点点滴滴,感慨良多,也希望我趁老人痴呆症尚未来临时写点回忆的文字。有鉴于此,我便开始写《雷州岁月追忆》(勇士农场十二队知青生活追忆)一文;其后,又写出《徐闻风雨忆当年》(勇士农场十四队知青生活追忆)一文,都是洋洋数万字的长文。文章陆续写出及脱稿后,我便遇到一个难办的问题,即如何让朋友们及时看到?我虽配有打印机,但很难打印许多份再寄给他人吧。
某日与懂电脑和互联网的同事何老师聊天,得知有“网页”这一事物。他说:“你可把你写的文章制作成网页,传到互联网上,千里之外的人都可以看到的。”我一听,即大感兴趣,问:“那如何制作?”他说:“要有制作网页的软件,要有上传软件,当然还要向网站申请一个空间。”其时,我对网络技术一窍不通,幸亏他热情帮助,替我弄好了。于是,我有了一个自己的“网页”,题名为《怀旧咖啡屋》,因为里面的文章主要是怀旧的;而我,顺理成章地自称“屋主”。
果然,有了这个“网页”,百里、千里之外的人也可以利用电脑打开网页,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我初次尝到了网络的好处。然而,在兴奋之余,我也遇到了不少尴尬。如不时收到一些同学及朋友的电话,告知网页很难打开或根本打不开。对此,我唯有再解释该如何如何操作,除此之外,我也毫无办法。
某日,我到了一间叫“巨人”的电脑商店,该店卢经理是我过去的学生。我请教他网页为什么有时打不开。他笑着说:“免费的午餐会好吃吗?”我问:“何解?”他说:“你那个免费的网页,隶属于某大网站,只有很有限的一点空间,随便玩玩可以,要弄得好一些就不可能了。”我又问:“那怎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说:“注册一个独立的顶级的国际域名吧。”我问:“怎么注册?”他说:“我这里就可以代理。”我进一步问:“收费如何?”他说:“一年680元。”至此,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似乎找到了一条光明之路。
那年10月底,大哥70岁生日,我和二哥等相聚于他在广州淘金路的家,为他贺寿。席间,兄弟们忽有感慨道:“我们四兄妹分居四处,聚少离多,有什么好办法能保持联络,维系亲情?”“我们都垂垂老矣,也到了该写点回忆录的时候了。”“我们的作品,也该有个更方便的地方发表吧。”我提到我那个免费网页,以及从卢经理处了解到的信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觉得要么不搞,要搞就搞得象样一点,干脆就利用先进的互联网,建立一个家庭甚至家族网站。此提议即获通过。二哥又提议:“咖啡虽好喝,但不一定符合众人口味;而‘怀旧’则把内容局限了,不妥,宜改名;我们兄妹名字中都有个‘贤’字,何不名之曰‘聚贤茶室’?”此提议亦获得通过。大哥补充:“此‘贤’非仅仅我们‘四贤’,还要广招天下贤士,大家一起品茶议论,岂不快哉?”当下,大家又同意,并任命我为“茶室经理”,主持大局。回中山后,我即在卢经理处,通过北京《东方网景》网站,注册了一个国际域名,《聚贤茶室》网站于2001年元旦正式开张。
(二)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这个注册的网站,网路果然畅通无阻,尤其开通宽频上网之后,更是爽快。以前,我写了一点东西,寄给报刊,往往石沉大海;写了一部书稿,送到出版社,往往放上几个月,也不置可否;我缺乏耐性而又最恨观人脸色,投了一两回稿子,也就作罢。而现在,我忽然觉得拥有了自己的一份“报纸”,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出版社”,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必耐心地等待,我写好了一段文字,即可上传;写好了一篇文章,即可问世。我还可以随时修改,随时调整,随时润饰,多么方便,多么潇洒!有了电脑这个好帮手,有了互联网这个神奇的事物,我更远离那报刊和出版社,我为自己而写,而我写的东西即时可以让远方的朋友看到。这样,又大大地刺激了我的写作欲望。于是,我以前的旧稿得以重见天日;而一篇篇新作则相继问世。
《聚贤茶室》既然是一个家庭网站,应该要有一篇“序言”之类,于是,我先写了一篇《平凡人家的不平凡事》,简略勾勒我们家庭的概况、我们兄妹的特点、以及网站发展的方向。
我将我们父母以及四兄妹四个家庭的照片放到网上,题名为《岁月留影》。这些照片,有过去照的,也有近期照的,看到这些照片,我们可以追忆自己以及家庭成员所走过的人生之路,回忆起旧日的生活点滴。尤其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经常看到已在天国的父母的笑容,感受到他们两老正在默默地为儿孙们祝福。
我先后将旧作《中华历朝变迁简史》《民国军政人物寻踪》《文革死亡档案》等部分内容搬上了网站;不知是否因网络的传播发挥了更大的作用,不久前曾看到一部叫《国民党被俘战犯大结局》的书(丹青、化夷著,珠海出版社2002年10月出版),书后所列举的参考资料,就包括《民国军政人物寻踪》一书。此外,在我的同事罗小姐的帮助下,我将《中国近代军阀派系谈》一书稿数十万字也搬上了网站,而这一书稿也正在发挥着它越来越大的作用,这一点后面再谈。
我陆陆续续把以前写下的一些新诗敲进网站,总题为《贤庆新体诗歌选》;尤其是把从1968年开始写起的旧体诗词集《水沫集》两千多首诗词整理成20卷,全部放到网上,总题为《贤庆旧体诗词选》,而这一工作,没有电脑和网络,肯定是难以做到的。
我们的父亲于1975年11月去世,当时他留下了一部诗稿,多年来未能很好处理,并让它发挥更大作用。我把父亲的遗诗全部敲进网页,题为《显唐诗词及评注》,我写了“前言”及“后记”,并给每一首诗或词都作了注解和评论。
父亲于文革期间曾遭受批判和迫害,写了数十页的“检讨材料”,而这些材料,为我们提供了家庭及他个人的极其珍贵的历史资料。父亲逝世后,我们也未能很好地处理这些材料,这次,我也把它敲进网页,并顺着这一历史脉络,以父亲和母亲为线索,从1905年父亲的出生到1997年母亲的逝世,把我们家庭将近一百年的历史事件写了出来,题名为《我们的父亲母亲》;而这些家庭琐事,全都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时代的起落沉浮、折射出国家的沧桑变幻。这篇文章与其他回忆性文章放到一起,总题名为《往事追忆》。
我在1974、1977及1979年间,曾三度作江南之游,但一直未能将游历的经过写出,这次,我根据过去写下的一些诗歌,加上努力回忆,写出了一篇《三度江南行》的长文,有大方之家看过,认为诗文并茂,写得很不错。尤其可贵的是,三度江南之行,正是打倒四人帮前后,通过此文,也可以窥见当时的政治风云变幻。1982年7、8月间,我曾到西安电影制片厂修改剧本,住了一个月,到过一些地方,也一直未能写一篇游记,这次,也趁热打铁,写了一篇《西安行》记述其事。1985年4月,我曾一人带着全班61位学生在荆州、宜昌等地旅游了4天,是一次十分难忘的经历,我也把那次经历写出,题为《荆宜大地春游记》。1994年7月,我曾到过香港作五日之游,只有诗而无文,这次,我也写了一篇《五日香港游》的长文记述行踪。此外,我把1985年调回中山工作后到过的一些小地方也补写了二十多篇游记,题为《旅游小记》。这些文章与其他同类文章放在一起,总题名为《旅游漫记》。
我以前曾写过杂文,针砭时弊,如今有了自己的网站,更可放开一写,于是,我开设了一个《谈古论今》的栏目,先后写了十多篇的杂文。此外,我又开设了一个《杂感随笔》的栏目,分“政治经济类”“社会风尚类”“文学艺术类”“体育休闲类”“文化教育类”“医疗保健类”“交通环境类”“人生心境类”等八大类,有感而发,或长或短,积少成多,渐渐可观。
我年轻时学着写过一些小说,但没有坚持更没有深入探讨,后来也就没有再写。有朋友说:“你写过文学之路、音乐之路、体育之路等,为何没有恋爱之路?”这曾使我为难,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写出来肯定会涉及到她人的私隐,这不好吧。”她教我说:“你可以用记实小说的形式,隐去真名不就行了吗?”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于是,我开始写一部叫《仙乐风飘处处闻》的长篇记实小说,由此,又产生了一个栏目叫《凡人故事》。
2001至2002年,韩日世界杯赛进行了小组赛和决赛,身为足球迷的我,很难置身事外的,我决定以我的热情和对足球的认识,将中国队在十强赛中的过关斩将过程,尤其我和同事们观看每一场比赛的经过写下,以支持中国队打进决赛。于是,便有了《中国队十强赛能出线吗》的长文问世。中国队出线后,我以更大的热情,写作另一篇题为《中国队韩日世界杯征战记》的长文,伴随其完成整个赛程。其后,有男女足世界杯、欧冠杯、世青杯等,我都留下了可观的文字记录。
这两年来,足球彩票规范化合法化,购买足彩成了热潮。在2001至2002赛季,我每期必买;觉得光买还不过瘾,干脆把每一期买彩的情形写下来,虽似流水帐,但也顾及文采,尤其我把数十人合伙购买中了几注二等奖、每注198元、大家哭笑不得的那期写得生动诙谐,不失为一篇佳作。有关足球的内容,我给它们一个名字叫《足球天地》。
我的本职工作是中学教师,如果办了一个网站,而不见有与自己本职工作相关的内容,那么,扣上一个“不务正业”的帽子,实不为过。我虽从教二十余年,教育教学的心得体会不能说没有,但是,终因水平有限,加上对当前中国的教育方式还心存困惑,所以,有关教学论文写得不多,倒有一些“胡言乱语”。不过,我想,自己是个教育工作者,既办了一个网站,教育方面说什么也得弄点内容吧,于是,便拼凑了若干篇,总题名为《教海拾贝》。这标题虽有拾人牙慧之嫌,但其后也听到一些附和赞美之声,结识了一些异地同行尤其是教改的有心人,则是始料不及的事。
如果问这两年来我有无得意之作,我会举那部《悼亡诗里说风云》。在文革期间,中国有不少著名的革命家、文学家、艺术家、体育家、民主党派人士等,被迫害致死,文革之后,又都纷纷平反昭雪。对于那些被迫害致死的人,还有那些迫害别人的人,我都为他们写过诗,人物有数十之多,现在回过头看那些诗,那些人,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于是,我就以那些诗为引子,引出当事人,叙其事迹,评其品行,一发而不可收,计有十余万字吧。当然,这又得感谢互联网,在网上查找、复制、粘帖有关资料,都十分方便,否则,简直无法完成。
还有一些其他的作品,如简评式的《文人掌故及评鉴》,清谈式的《新二人传》等,在此难以一一细数了。
写到这里,我还得郑重声明:我不是一位无业人员,也不是专职作家,上述那些作品,都是我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去完成的,还是某伟人说得好:时间就象海棉,是可以挤出来的。如果你也在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半这段时间,不是用于追电视剧,不是用于睡觉,不是用于打麻将,不是用于泡酒巴,不是用于聊天搞网恋,而是用于写作的话,你一样可以硕果累累的。有人开玩笑地说:“你不适宜当个中学教师,因为无法专心写作。”这话不无道理,但是,我又不具备可以卖文为生的能力,奈何?
(三)
在“聚贤茶室”中,无疑是我的作品最多,但茶室应是我们兄妹共同经营的,这样才能显得内容丰富多彩。
贤杰将他的旧作《新疆万里行》《苏州寻校友》、过去的诗词等敲了进去。这两年来,他又写下了《港岛记游》《退休生活散记》《怀念母亲》《新春贺词》等很有思想性艺术性的文章。贤俊出版了一册《陈贤俊书法作品集》,他把书中所有书法作品以及简介文章放了上网,此外,他把一些诗歌作品也放了上去。贤芳将自己回忆海南及黑龙江农场生活的回忆录,以及一些老照片放了上去。
有了四兄妹的努力,我们的《聚贤茶室》里的茶种和果品渐多。然而,光靠我们四人之力,也还是不够的。我们在“开张宣言”中就发出邀请,欢迎我们的朋友进入此茶室,只要怀着一颗真诚的心。两年来,大家可以在茶室中看到贤俊的书法界同仁,贤杰的学生,贤庆的朋友、同学、场友、学生,贤芳的同学、场友等人的身影。如文史专家吴先生、岭南诗人李先生、美籍华人学者黎先生、女学者金女士、潘女士、民国战争史研究学者胡先生、文艺工作者丁先生、地质工作者王先生、年轻的足球“评论家”梁先生等。有了他们的加盟,《聚贤茶室》的茶种以及果品更加丰富,从体裁上来看,则有诗词、散文、杂文、随笔、游记、小说、评论、通讯、以及几部专著,当然还有一批照片等。有朋友评价说:“此网站形式花样单调了些,但可贵之处是文章内容丰富而实在,都有可读性。”
互联网的神奇,还在于它真的把世界“互联”起来。在《聚贤茶室》开张不久,卢经理即提议我,申请把我们的网站与大网站的搜索引擎连接,他帮我与搜狐、新浪、google等连接上了。开始时,我还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后来,当我想通过google网站查找一些什么资料时,竟发现查到了《聚贤茶室》来。继而,我发现“茶室”中的许多资料,都可以提供给别人查找,尤其是《民国军阀派系谈》《悼亡诗里说风云》中的内容。我心想,如此一来,许多网友都会认识《聚贤茶室》吧。有鉴于此,我们更加要把茶室办得象样一些,使她文化的特色更加显著。
1991年12月,南京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民国军政人物寻踪》一书,多年来,我们也没有收到多少回应,大概读者也无法得知编著者是何许人也。自从书稿上了互联网后,我们便收到来自辽宁、河南、上海以及远在海外等地的人发来的邮件,索要此书。河南省安阳一家人,还要我们帮忙寻找在抗战期间失去踪影的、时任国民党军上校参谋长的父亲;美国的王先生,请求查找其当过国民党军统少将的先人的资料。某日,我还接到中央电视台某节目组的人员打来电话,需要该书帮助制造节目;到了200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编辑也在网上看到了此书,认为很有特色,要求由他们再版,于是,我又忙于将书稿再作修订补充。
上海有一群酷爱“民国军事战争史”的朋友,从互联网上看到了我的那部《民国军阀派系谈》书稿,大感兴趣,认为颇有水平颇有特色,正是他们欠缺的资料,发来邮件询问能否连接。原来他们正在筹备搞一个《民国战争史》的网站,正缺“军阀”方面的内容。我原来以为,喜欢这类题材的,必是如我一样,应是上了年纪的人,不料与之联系,对方胡先生竟是一位仅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当然还有些上了年纪的),使我大吃一惊!不过,吃惊之余,我感到很欣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喜欢流行歌、摇滚乐,以及不知所谓的电视剧的,还有人甘于寂寞,研究历史,研究学术,幸甚!幸甚!这样,我又多了一群同好,对我的研究和写作肯定也是一个促进。天津南开大学的博士生刘先生等,也发来邮件,表示欣赏该书稿,要认真研读,这又使我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博士”也认可,可能该书稿真的有些用吧。
今年初,我意外地收到来自美国纽约市的一个电子邮件。刚看到邮件时,我吃了一惊,心想:“美国的邮件也能收到?”继而自己笑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是电子信息时代,从美国发个邮件到中国,恐怕就是几秒钟或数十秒钟,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原来,我数十年前的学长黎先生,在美国看到了我们的网站,浏览了里面的文章,很有感慨,即发邮件来联系。于是,常给美国广东中学同学会会刊写稿的黎先生,也答应给《聚贤茶室》寄些稿件,而我在网站上给他开设了一专栏:《康乔先生谈美国》。于是,我们从黎先生那里,看到了他在美国充当陪审员的经过;看到了他在9.11时的经历;看到了张艺谋的电影《一个也不能少》在美国放映的情景……
后来,黎先生以及我在美加还有国内的同学,认为应该有一个自己的网站,于是,出资注册一个独立的《广东华侨中学老三届》网站,委托我为站长,经营管理。网站于2004年元旦开张,如今,已办得红红火火,初具知名度。我们学校中山二中原来并没有一个独立的网站,后来,校长看到我有这方面的兴趣,而且搞得还不错,于是,学校也注册了一个独立的网站,也由我来课余管理,网站也办得有声有色,成为维系在校同学和校友们的纽带。这样一来,我除了教学的本兼职工作外,还管着三个网站,在当今中国,这种情况肯定少有。认识我的许多年轻人,在我面前都似有一种惭愧之感,这令我觉得,上了年纪,并非就失去竞争力,关键是要看自己。
由于有了网站的传播,我自己的知名度也渐渐增加,在2002年到2003年间,我认识了一些诗人、作家、学者,尤其是小榄的老诗人李炳芬老师,他们对我的文学事业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李老师得知我的诗词虽在网上流传,认为还不够,应该还要拿到报刊上发表。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也开始向广州的《诗词》报、广东的《岭南诗歌》报以及《当代诗词》、北京的《诗词丛刊》、香港的《岭雅》等刊物投稿,渐渐,报刊上也不时看到我的名字。之后,我家的信箱里经常被投入北京的一些大型出版社寄来的征稿信,为某些“巨著”投稿,如《二十世界华人文学作品选(诗词卷)》《世界诗词艺术家辞海》《类编中国当代诗词》《中国当代抒情诗词大典》《中华当代词海》《盛世中华体育诗词联大典》等。我轻易地从电脑中调出打印,按规定的数量寄去,每次都能全数或大部分选用,现在已有七百余首之多。此外,我一不留神,居然还获得了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会等授予的“二十世纪华人优秀诗词艺术家”、中国文化艺术促进会等授予的“辉煌21世纪中华优秀诗词艺术家”的荣誉称号,把两个世纪的光都沾了。此外,还获得“中华诗词联艺术终身成就奖”,未盖棺先已定论,还成为《中华诗词联年鉴》特邀作家,还获得“当代词坛百星”等称号。不久,我加入了中山市的中山诗社、广东省的岭南诗社、广东省中华诗词学会、中华诗词家联谊会等,真正成为一位诗人了吧。不久,我又在李炳芬老师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山市的孙中山研究会,有几篇文章在会刊上发表。
至于李老师的诗词联,我选其精品放到了《聚贤茶室》,并写了一篇序言。不久,此序言被《香山》报发现并于2002年11月25日在该报刊载。本来,我认为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料,《中山日报》社的领导认为是一件新鲜事,老诗人与网络结合,应是一个看点。12月1日星期天,《中山日报》的徐记者在小榄镇对李老和我进行了采访。在采访过程中,徐记者忽然发现我办网站的经历更应是报道的重点,一周后即12月8日星期天,该报的头版便刊出了《从家族网站到文学网站》一文。该文除了介绍李老致力弘扬中华古典文化,以及与我交往的“雅事”外,着重报道了我的文学创作之路,尤其办网站的经过,称此举为“弘扬文化”,是一条“文学创新”之路。我想,当今,自办网站的人多如牛毛,自办文学网站的肯定不少,说到办此网站是一条“文学创新”之路,实在不敢当。对于上报一事,我是“心如止水”,并没有“漫卷诗书喜欲狂”之态,值得欣慰的,倒是此“聚贤茶室”,连见多识广的报人也对它产生兴趣,故真有点成就感。
(四)
本来,我与李老交往,是想在诗词写作方面有所提高,并无更多的奢望。然而,李老并不希望仅此而已,在某次交往中,他严肃地说:“你应该为中山的文化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我问:“如何做到?”他说:“你应该加入作家协会,我作推荐人。”我吃了一惊。问:“我够资格吗?”他说:“你完全够资格,中山市象你写过这么多作品的没有几个,你写个申请书吧。”
由于我的本职工作是教书,文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关于此事,我连想也没有想过。我向来认为,作家应是个很神圣的称号;称得上作家的人,应是发表过许多作品的,而我显然未够格吧。开始,我并没有同意,而李老则催了几回。拖了几周后,我觉得不应逆了老人的好意,此外,我也觉得,如果能加入协会,应会扩大自己的生活圈子,应对自己的写作有很大的帮助,应能为中山的文化事业作出一定的贡献。于是,我草拟了一份入会申请书,李老在“推荐人”一栏签了名,我便郑重地寄出。
申请书在2002年10月份送出以后,我也就没有再理会,实际上我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尽管我并不知道中山市作协的会员都有怎样的水平。2003年2月份的某一天,我忽然收到了市作协的来信,说新一届的理事会已经过研究审批,同意我加入市作家协会,并要我填写一份表格。我很快将表格填写后寄回去。3月中旬某天下午,学校的收发员给我送来一封信。我一看信封,即知道是市作协的来信;当时,我内心还有一点激动,拆信的手稍有颤抖。把信拆开后,看到内有一个会员证;翻开证件,看到发证日期是3月1日。另外,还有一本作协会员的通讯录,数一数,会员不过65人。
至此,我正式成为中山市作家协会的会员。本来,这应是一件很光荣很自豪的事,但是,我又一时光荣不起来,自豪不起来。你想想,一个已五十多岁的人,去告诉别人终于当上了作家,这不是给别人提供笑料吗?一想到韩寒、郁秀们,你就自豪不起来。还有,在当今,专家、学者、硕士、博士都已贬值,作家也很难幸免。当你告诉别人当了作家,那种震动绝对比不上你中了足彩的安慰奖。有的人可能会用百佳超市的会员证和你的会员证比较,看哪个更管用。当然,有的人还会问:“买一个证要花多少钱?两百块够不够?”所以,当我拿到这个证之后,我曾望望四周的同事,心想,有没有必要告诉大家?但最后,我还是悄悄地把证件放到提包里,不作任何声张。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味着自己的文学之旅,抚摸着那本绿皮的证件,再翻开那本通讯录。我忽然又觉得,我何必妄自菲薄,把值得自豪的会员证弄成了如同刑满释放证明书一般?我一把年纪才当上作家,固然不算光荣,但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世上多少比我老的人,多少写过文章诗歌的人,有的甚至写了一辈子的人,他们都没有这个头衔,我不是也算很光荣吗?通讯录上那65个人名,也给了我某些有益的启示。是的,中山市生活着一百多万人,而仅仅是这六十五人可以称“作家”的,难道不值得自豪吗?再看看那六十五人,并不见党政军主要官员,也不见商界名流及大亨,都是各行各业的普通人,可见,这会员资格非权力也非金钱可以弄到手的。你不会打高尔夫球,只要有钱,即可以拿到高尔夫球会的会籍;你只有高中生的学力,只要有权,也敢于戴上硕士的帽子,但是,很少看到有权有钱的人钻进作家协会,除了“作家”的贬值外,恐怕也是不敢钻入,怕当南郭先生吧。如此想来,我又觉得坦然,觉得惬意,不觉吟出了一首《踏沙行》的词来:
笔走龙蛇,吟风弄月,遥遥卅四年头数。雷州荆楚复香山,诗书伴我春秋度。
户挂宵冰,窗萦早雾,文山学海休停步。轻风此日告消息,为余吹送声名去。
当了“作家”,心态会有些什么不同?一天,有一位女学生突然问我:“你觉得虹影的作品怎么样?”这一问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脑中立即飞快地转动:“虹影是何许人?”我隐约地知道她是当代的一位女作家,但很遗憾我没有看过她的作品,我只好惭愧地如实告之。要是在过去,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虹影是谁?我为什么要知道她?”但是现在,你已经是一位“作家”了,你对文艺界的人和事可以漠不关心或知之甚少吗?通过这事,我觉得有了“作家”这个“紧箍咒”,就必须要对得起它,不要徒有虚名。
以前,每当我打开自己的网页,浏览着自己在有限的业余时间内写出的不少的作品,总觉得自己还算了不起,没有质量也有数量呀,但是,我现在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觉得自己是一位作家,而一位作家只写了这么一点东西,尤其是高品位高质量的作品极少,又是完全不值得沾沾自喜的,这无形中是给自己增加了很大的压力。当然,我希望这压力能变成动力,催我奋进,再上台阶。加入作家协会后,我常在《中山作家》《文化中山》刊物,《香山》报、《中山日报》等发表文章。依然继续在《诗词》报、《岭南诗歌》报等发表诗词。目前,我正抓紧时间把《民国军政人物寻踪》一书认真修订好,让它早日能再与读者见面。
我今年57岁,我还不承认自己是位老者,但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如今,病痛渐渐增加,似乎有力不从心之感;但是,只要保持年轻的心态,你就会充满生机,充满活力,你一样会做到年轻人也不一定做到的事。老年朋友们,这个世界,并非归根结底是年轻人的,让我们抖擞精神,不甘落后,我们是可以做到老有所为的。
2005年7月
(北京某出版社回信,寄来清样,将原文节选如下,并说获得大赛一等奖,载入《感动人生》一书,我也将被邀到北京人民大会堂领奖云云。)
老有所为在网中
陈贤庆
人生在世,会遇到许多“网”,如生活之网、名利之网、情欲之网等,而我所说的“网”,则是现今最时兴的互联网。
2000年5月,因工作需要,年届52岁的我,也购置了一部电脑。到2000年才拥有自己的电脑,的确是落伍了,但是,虽然落伍了,只要肯追赶时代的脚步,一样可以追上甚至超过他人的。7、8月间,我学着在电脑上打字,同时也打出了几篇回忆录,那就是《我的文学之路》《我的音乐之路》和《我的体育之路》。其中《我的文学之路》一篇较长,还分为“广州篇”“雷州篇”“荆州篇”及“香山篇”。
在电脑上写作真爽!它解决了以前那种修改、抄正等麻烦,而且还可以随意增添、删除,还有那极为方便的“复制”“粘贴”……感谢“电脑”,感谢“互联网”这新生事物,是它们给予了我创作的方便,并让我打开了以前无法打开的外部的世界。写了这几篇“之路”系列以后,虽然新学期开始,工作繁忙,但“电脑写作”已如同吸毒,令我上瘾,不能自拔。我又想到了那段雷州“上山下乡”的岁月,虽然过去了三十二年,但仍未能写下一点回忆录,那似乎对不起那十年中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的,刚好那段时间,我和过去的知青场友又有两次聚会,大家畅谈过去生活中的或悲或喜的点点滴滴,感慨良多,也希望我趁老人痴呆症尚未来临时写点回忆的文字。有鉴于此,我便开始写《雷州岁月追忆》(勇士农场十二队知青生活追忆)一文;其后,又写出《徐闻风雨忆当年》(勇士农场十四队知青生活追忆)一文,都是洋洋数万字的长文。文章陆续写出及脱稿后,我便遇到一个难办的问题,即如何让朋友们及时看到?我虽配有打印机,但很难打印许多份再寄给他人吧。
某日与懂电脑和互联网的同事何老师聊天,得知有“网页”这一事物。他说:“你可把你写的文章制作成网页,传到互联网上,千里之外的人都可以看到的。”我一听,即大感兴趣,问:“那如何制作?”他说:“要有制作网页的软件,要有上传软件,当然还要向网站申请一个空间。”其时,我对网络技术一窍不通,幸亏他热情帮助,替我弄好了。于是,我有了一个自己的“网页”,题名为《怀旧咖啡屋》,因为里面的文章主要是怀旧的;而我,顺理成章地自称“屋主”。果然,有了这个“网页”,百里、千里之外的人也可以利用电脑打开网页,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我初次尝到了网络的好处。然而,在兴奋之余,我也遇到了不少尴尬。如不时收到一些同学及朋友的电话,告知网页很难打开或根本打不开。对此,我唯有再解释该如何如何操作,除此之外,我也毫无办法。
某日,我到了一间叫“巨人”的电脑商店,该店卢经理是我过去的学生。我请教他网页为什么有时打不开。他笑着说:“免费的午餐会好吃吗?”我问:“何解?”他说:“你那个免费的网页,隶属于某大网站,只有很有限的一点空间,随便玩玩可以,要弄得好一些就不可能了。”我又问:“那怎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说:“注册一个独立的顶级的国际域名吧。”我问:“怎么注册?”他说:“我这里就可以代理。”我进一步问:“收费如何?”他说:“一年680元。”至此,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似乎找到了一条光明之路。
那年10月底,大哥70岁生日,我和二哥等相聚于他在广州淘金路的家,为他贺寿。席间,兄弟们忽有感慨道:“我们四兄妹分居四处,聚少离多,有什么好办法能保持联络,维系亲情?”“我们都垂垂老矣,也到了该写点回忆录的时候了。”“我们的作品,也该有个更方便的地方发表吧。”我提到我那个免费网页,以及从卢经理处了解到的信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觉得要么不搞,要搞就搞得象样一点,干脆就利用先进的互联网,建立一个家庭甚至家族网站。此提议即获通过。二哥又提议:“咖啡虽好喝,但不一定符合众人口味;而‘怀旧’则把内容局限了,不妥,宜改名;我们兄妹名字中都有个‘贤’字,何不名之曰‘聚贤茶室’?”此提议亦获得通过。大哥补充:“此‘贤’非仅仅我们‘四贤’,还要广招天下贤士,大家一起品茶议论,岂不快哉?”当下,大家又同意,并任命我为“茶室经理”,主持大局。回中山后,我即在卢经理处,通过北京《东方网景》网站,注册了一个国际域名,《聚贤茶室》网站于2001年元旦正式开张。
有了这个注册的网站,网路果然畅通无阻,尤其开通宽频上网之后,更是爽快。以前,我写了一点东西,寄给报刊,往往石沉大海;写了一部书稿,送到出版社,往往放上几个月,也不置可否;我缺乏耐性而又最恨观人脸色,投了一两回稿子,也就作罢。而现在,我忽然觉得拥有了自己的一份“报纸”,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出版社”,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必耐心地等待,我写好了一段文字,即可上传;写好了一篇文章,即可问世。我还可以随时修改,随时调整,随时润饰,多么方便,多么潇洒!有了电脑这个好帮手,有了互联网这个神奇的事物,我更远离那报刊和出版社,我为自己而写,而我写的东西即时可以让远方的朋友看到。这样,又大大地刺激了我的写作欲望。于是,我以前的旧稿得以重见天日;而一篇篇新作则相继问世。
由于有了网站的传播,我自己的知名度也渐渐增加,在2002年到2003年间,我认识了一些诗人、作家、学者,尤其是小榄的老诗人李炳芬老师,他们对我的文学事业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李老师得知我的诗词虽在网上流传,认为还不够,应该还要拿到报刊上发表。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也开始向广州的《诗词》报、广东的《岭南诗歌》报以及《当代诗词》、北京的《诗词丛刊》、香港的《岭雅》等刊物投稿,渐渐,报刊上也不时看到我的名字。之后,我家的信箱里经常被投入北京的一些大型出版社寄来的征稿信,为某些“巨著”投稿,如《二十世界华人文学作品选(诗词卷)》《世界诗词艺术家辞海》《类编中国当代诗词》《中国当代抒情诗词大典》《中华当代词海》《盛世中华体育诗词联大典》等。我轻易地从电脑中调出打印,按规定的数量寄去,每次都能全数或大部分选用,现在已有七百余首之多。此外,我一不留神,居然还获得了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会等授予的“二十世纪华人优秀诗词艺术家”、中国文化艺术促进会等授予的“辉煌21世纪中华优秀诗词艺术家”的荣誉称号,把两个世纪的光都沾了。此外,还获得“中华诗词联艺术终身成就奖”,未盖棺先已定论,还成为《中华诗词联年鉴》特邀作家,还获得“当代词坛百星”等称号。不久,我加入了中山市的中山诗社、广东省的岭南诗社、广东省中华诗词学会、中华诗词家联谊会等,真正成为一位诗人了吧。不久,我又在李炳芬老师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山市的孙中山研究会,有几篇文章在会刊上发表。
这就是我“触网”的故事,我庆幸自己老有所为在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