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回忆 ―― 译读英文爱情诗                  
《WHEN YOU ARE OLD》有感            

　　　　　　　　　　　　　　　　　吕达君                

我不熟悉英文，也不熟悉诗歌，只是对它们都有一点兴趣。偶尔看到爱尔兰诗人及剧作家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 1865-1939, , 曾获1923年诺贝尔文学奖）写的英文爱情诗《WHEN YOU ARE OLD》，开始时，我并没有完全读通弄懂，但是，我己朦胧地感觉到诗中意境的深远，令人感动。于是，我决心拿出我在1980年啃大学科技英语考取文凭的干劲，再学一次英文，来一次短平快的翻译操作。
     英国人具有世界上最强的造字能力，英文的单词量数以十万计，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新单词是不断地被制造出来的。光是与计算机有关的词汇就多达6万个，各行各业都有各自大量的专业词汇，外行人是不会读其他行业的专业文章的。真是隔行如隔山。一辈子也学不完。大学毕业生要掌握七八千个英文单词。但是，中文却不然，只要学会三四千个常用汉字，就可以享用终身。不管社会和科技如何变化发展，不管是飞机火箭，还是电脑光脑，中文都能够应付自如，能够运用已有的单个汉字组合成为无数的新词组，无需再造新字。汉语是一个汉字发一个音节，即是一字一音（节），但是不少外语是说一个字（意）就要发两三个音节（即是一字多音节）。最能够反映人的综合能力的，莫过于语言和文字。可见，中国人的聪明和能力是不用怀疑的，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只是时机问题。
    我们中文的形容词多姿多彩，并不比外语少，所以，在翻译外文的时候，尽可以恰当地“秀一秀”。因为无论那个民族，人的思想情感都是相通的，特别是人的爱情。但是，用不同的文字，可能表达出不尽相同的情感和效果。学会英语不容易，读懂英文诗歌及专业学术文章更难，其艰难程度比读懂中国的文言文及其诗歌更甚。没有恒心和意志力、以及相关的专业知识，很难成功。
　　诗歌，是对被描述的事物的艺术性的高度概况，是对被描述的思想情感的艺术性的浓缩。所以，写诗歌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对词语的选择和运用的技巧。力求以短少精练的形式，来表达宏大的气魄、广阔的意境和伟大的思想情怀，以及细腻的情感。而英文单词与中文单词的含义，并不是简单的一对一的关系。一个英文单词，可以对应多个中文单词，且其含义相差较大，需要进行反复的比较推敲才能确定。如果选择不当，两者的意思就可能是风马牛不相及了。例如，英文单词“ unction”，其对应的中文单词是：涂油礼、油膏、虚情假意、 津津有味。因此，对外文的翻译，特别是诗歌的翻译，并不是简单的搬字过纸的小劳作，更不是内容篇幅上的大量扩写。而是翻译者在理解原诗内容，忠于原作思想情怀、艺术形式和艺术水平的基础上的一种恰到好处的再创作。也就是所谓的意译，而不是直译。如果仅仅是简单地按照外文字面翻译，是不可能反映出原诗作者所要表达的原意和思想感情的。同时，翻译的作品，在思维形式上和阅读习惯上，则要符合中国人的习惯。
    叶芝的爱情诗《WHEN YOU ARE OLD》，每一小段都由一个长长的句子组成。况且，欧美的思维形式、习惯和写作阅读习惯，与中国人大不相同。所以不必完全按照字面的顺序来翻译。例如，第一段第一句，描述事物的先后顺序就与中文有较大的不同；第三句中“slowly read”，就有慢慢地读、细细地品味的含意，可以更细致地进行翻译上的艺术处理；末尾的their，是“他们的”之意，在诗中，其实是指诗中的主人公自己夫妻两人，所以，用诗中一直使用的第二人称――“你们”，似乎更合适。总之，中文与外文的不同之处，比比皆是。而每一段及段与段之间的意思则必须明确而有序，才能正确完整地反映原诗的跌宕的情感，和所要表达的爱情思想。
    诗中讲述了一位老人家正确的爱情观念和经历，并十分怀念其一生中夫妻双方不离不弃、相爱终生的真正的爱情，怀念和敬仰其逝去的爱情伴侣。
    由于原诗不是严格韵律诗歌体裁，所以翻译为中国的散文体裁的诗歌（散文诗）较为合适。现尝试对叶芝的英文爱情诗《WHEN YOU ARE OLD 》翻译如下。这个题目直译是：当你老了的时候。为使题目更有诗意，我本想把题目译为‘垂雾之年’，考虑再三，决定译为‘爱的回忆’。这样更符合原诗之意。

为便于对照，英文原诗如下：

WHEN YOU ARE OLD 
William Butler Yeats  

WHEN YOU ARE OLD AND GRA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GLAD GRACE ，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      
MURMUR ，A LITTLE SADLY ，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             

这首诗,除丁开头几句是简单介绍交待诗中主人公—— 一个两鬓斑白的寿星老人（他或她）的现状外，其余部分，都是讲述这老人家对自己幸福婚姻爱情的美好回忆，和深情的怀念。第一和第二段的结尾，作者都是使用分号（；），以示老人家的回忆并没有完结，而第二和第三段的开始，作者都是以and开头，表示该段仍是承接前面的回忆而展开。所以，直至第三段的结束，老人家仍然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其思绪和行为动作并没有回到现实之中。因此,第二第三段的内容，都不可能出现对老人家的现实动作的描写的。尽管在第三段的开头，作者使用了bending down(低头) 、 the glowing bars(火红的棍棒)、等等描述现实行为动作的词语。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种夸张的比喻手法。这一句按照英文直译时是.：向火热的铁棒低头。但这绝对不是作者之意。全诗的意境是高尚美好的，翻译时不能脱离诗歌中原有的意境，也不应打断老人家美好的忆思。因此,这一句应译为：你被火热的爱情所征服。这一句是对前面两个句子的回应，即是对被爱的回应，感觉到对方的深情的爱、火热的爱、真诚的爱、永恒的爱，从而做出最热烈的回应。只有这样，当下一句描述他对已逝去的恋人和爱人的深情的景仰，才可以顺理成章。
    整首诗，是在甜蜜美好的回忆的高潮中结束的，在诗的结尾，作者把老人家的爱情意境推到了最高峰。使人热泪盈眶，久久不能平静。从这首诗中，我们不难揣摩到，这对恩爱夫妻是如何把对方容入自己的情感生活之中，长久地相敬如宾，相亲相爱。祝愿所有正在春情萌动和热恋中的青年们，以及已婚的伴侣们，将来也有一个如此美满幸福的恋爱婚姻生活。当你们白头偕老的时候（WHEN YOU ARE OLD.   OR : LIVE TO OLD AGE IN CONJUGAL BLISS），也有一个如此美好的回忆。

                                （写于 2004 .02.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