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小记

旅游小记（之二） （陈贤庆）

1、连州、清远游

2002年7月21及22日，学校组织高三级老师、班主任及级组长科组长等教师到连州、清远，赏连州地下河、连南万山朝王，观瑶寨篝火歌舞晚会，游清远小北江等，尽兴而归。

21日早晨6点钟，我们即乘坐大型旅游巴出发，先到连州。由于起床太早，大家还要在车中打个盹。在某一加油站，我们下车小便，王曙东于迷糊之际直入女厕，被女教师赶了出来，形成了此次旅游的第一大笑话。过了清远后，看到公路两旁的青山绿水，大家的兴致高涨起来，兴奋地欣赏着车窗外的异地异族风情。汽车沿着清连一级公路奔驰，但渐渐显得吃力了，原来汽车在爬坡。但由于公路修得很好，还算一路畅顺。中午时分，我们便到了连州城。有诗为证：七月天炎火正流，清晨上路赴连州。青山绿水瑶家寨，入眼风光解闷忧。

中午，我们在连州大酒店吃午饭，饭后即游览地下河。所谓地下河，乃一大熔洞，洞内有一条长河。去年暑假，我们到过英德的宝晶宫，觉得已神奇无比，谁知“洞外有洞”，到了地下河，又觉更胜宝晶宫。地下河在东陂镇内，古时已有发现，但肯定未得深探。公元815年，刘禹锡复任连州刺史，曾赞过钟乳石：“山秀而高，灵液滲漉，故石钟乳为天下甲，岁贡三百株。”可知当时连州的钟乳石已天下闻名，是要敲下进贡的。地下河于1986年初探，1988年开发，上下四层，全长3000米，最高处57米，最宽处54米，可游览的面积达6万平方米。我们随着导游，先走了一段，然后乘船返回。无论是走路或乘船，抬头侧目皆可见奇景：钟乳石幻化出各种人、物、禽、兽、山岭、梯田等，令人赞叹不已。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思卿曾题辞：“河洞胜景，自然奇观。”作家秦牧于1988年写了《神秘瑰丽的地下河》一文，盛赞此洞。省领导杨应彬有诗云：“渊明风骨王维韵，尽入连州一洞天。如此江山即上界，何须世外觅桃源。”我也诗兴大发，赞上一首：熔洞幽深有美名，长河流水影分明。人猴果木莲花放，远近高低赞叹声。

游览完地下河，我们又驱车到另一个景点：连南的“万山朝王”。由于有75分钟的车程，我们在车中开了一个热闹的筹款演唱会，吴主任作主持人，由李校长、钟校长等开始，多人被点名上前献唱，到达景点前，已筹得近700元，用作晚餐加菜。所谓万山朝王，原来不过是一个亭，站在亭前，可以看到远处起伏连绵的山峰，有人数过，有近百座。此景点只可远观，只可拍照。当时是下午近5点钟，夕阳斜照山峰，亭前树下，可以感到送爽清风，倒也心旷神怡。我为剑媚、艳芳等女孩照了多张照片。半小时后，我们便离开，我有诗记载：远眺亭前山外山，峰连谷壑白云闲。男欢女笑争留影，夕照轻风拂汗颜。

离开万山朝王，坐了一会儿车，我们到了一家瑶族风情酒家吃晚饭。晚饭的菜肴，大概带有一点瑶家风味，显得有点辣。饭后，我们即到附近的一处用木料新搭建的圆形表演场，周围并无瑶家山寨，大概瑶族人已经汉化，只留存某些歌舞和生活习惯，供表演而已。7点半钟，表演场中已几乎坐满了游客，篝火点起，锣鼓敲起，音乐“播”起，一场并不算正宗的瑶山篝火晚会开始了。晚会照例是一些舞蹈为主，不算难看，但那男女对唱的情歌就不大好听了，尤其是男声唱的曲调。晚会热闹之处，则是游客参与的节目，如穿瑶族服装，跳竹排舞、丰收舞、瑶家婚礼等，每逢有这类节目，我们这一团的男女都是最活跃的，几乎占尽了名额，尤其是王曙东、梁坚强、刘军、邱士福、郭卫强、何健燊、袁艳芳、蔡剑媚、曾瑞英、陈瑞棠、石小红等，每次都尽兴而返。在瑶家婚礼这节目中，李校长、王曙东、梁坚强和另团的一男士共四位“准新郎”上场。不料李校长、王曙东选不准新娘而被淘汰，唯梁坚强得以饮上交杯酒，但须三日后方可迎娶新娘，我有一诗送他：入夜瑶家火正红，歌声鼓点舞清风。羡君已饮交杯酒，怎奈新娘在梦中。

从连南回到连州大酒店时，已近10点钟。洗完澡后，大搞10点半，我和健燊、中立、淑兰、美珠、剑媚、艳芳等在15楼的旋转餐厅吃夜宵，然后到附近的一个广场散散步，12点钟前回到酒店休息。

次日8点半钟吃完早餐后，旅游巴送我们到清远。大约11点钟，我们到了游船码头，上了其中的一只游船，里面可摆放8张桌子，船家已为我们准备了一顿河鲜餐，有鱼、虾、蚬、鸡、豆腐、青菜等。在吃午饭的同时，游船已溯北江而上，游览飞来峡。这飞来峡是北江流经的一段峡谷，亦称清远峡、中宿峡或禺峡，长9公里，水色澄碧，江面时宽时窄，时直时弯，有点三峡的味道。沿江有72座山峰，形态各异，且没有遭受破坏，也没有污染，望之心旷神怡。在飞来峡上有一座著名的飞来寺，为南朝梁武帝时所建，庙宇临江，气势不凡，本应停船入寺参观，但此寺于前两年遭泥石流破坏，我们经过时，看到仍在修复之中，因而只可远观，看到已修复了的山门、门后的大钟，以及山腰之上掩映在绿树丛中的黄顶亭楼。

在两个多小时的游江过程中，各人的活动不尽相同，有两桌麻将，一桌扑克，饭后即开战；有的观景，有的谈心，有的照相；最可爱的是郑友慧、梁坚强、罗胜文、陈润麟、袁艳芳、蔡剑媚等，围坐在船头唱歌，形成了一道健康活泼的风景线。而我望着眼前的山水，很自然又构思得一诗：水碧山青小北江，游船远望兴犹长。飞来峡上飞来寺，楼阁玲珑露浅黄。

离开游船，我们坐车望南而归。两日的旅游快要结束，大家觉得意犹未尽，于是，趁着有两三个钟头的车程，又接着昨天的演唱会，不同的是，以表演为主，不讲钱了。唱过的和没有唱过的，都得上场，郭金荣、黄培发、蔡中立、周正祥、陈赞友、张美珠等，也都开了金口。大家尽情歌唱，把高考的压力、工作的烦恼暂时抛到九霄云外。在出了京珠高速三角路口后，演唱会结束，评出了无数个大奖，如“最佳走音歌手”“最佳变音歌手”“最有感情奖”“最有创意奖”“最有气氛奖”等。当然，真正有价值的，是三大“歌王”和一大“歌后”。“歌王”乃郑小明、郑友慧、陶朝祥；“歌后”归陈淑兰。而我，唱了《永远是朋友》《青藏高原》《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的中国心》等几首歌，被李校长封了一个“歌王之王”的虚衔。

两日愉快的连州、清远游结束了，我们之中，有的可以休假，有的即将进修，有的还须工作，就让我以最后一首诗结束全文吧：两日游山玩水回，车中歌唱敞心扉。花都细雨凉风起，黄圃城区沐夕晖。

下川、锦江行

（一）

所谓下川，是指台山市的下川岛；所谓锦江，是指恩平市的锦江温泉。

2003年，是不平凡的一年，别的如“非典”等就不说了，光是全国的高考，今年就首次提前一个月进行。6月10日以后，全国高三级的教师已初步获得解脱。说“初步”，是比较准确的，分数线没有下达，你能完全解脱？而分数线下达后，学校或你考得不好，也还不能“解脱”，甚至有直接下“地狱”的可能，到时，请你吃大餐，你也不知其味；带你去旅游，你也觉得山川失色。

写了上述一段，似乎文不对题，但是，作为高三级的语文教师，写篇小文章还不至于跑题吧，上述内容，实在与这次旅游息息相关。

7月27日夜深，学校领导以及年级组长从网上接到市教育局发来的学生高考的分数，对照所划的分数线，数一数，不禁大喜过望，上重点线有24人，上本科线以上有202人，全校上线人数455人，上线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点二。这是学校有史以来最好的高考成绩！更加可喜的是，学校完成并超额完成教育局下达的指标；而各班和各人也都完成并超额完成学校下达的指标，形成了皆大欢喜的局面。你说，办教育的，当教师的，获得这样的成绩，夫复何求？于是，学校领导一高兴，就批准高三级教师利用高一、高二年级期末考试的前两天，到附近的风景区作两日之游。于是，高三级的教师们就选择了下川岛及锦江温泉。对比起别的一些学校的高三教师到北京、上海、西安、成都、昆明甚至香港、新加坡、韩国、日本等地，上述那两处地名我是思量了半个小时才敢写上去的，实在是自惭形秽；不过，后来又想通了，只能到小地方旅游也不必自卑，关键是保持平常心，善于观察，善于发现，那么，一样可以找到旅游乐趣的。

（二）

7月5日清晨，中山青旅的一辆旅游中巴来到我校，把一行21人载上车。领队是级长胡老师。7点50分，车子正式离开黄圃镇。由于有4位女教师因事没有去，车中显得男女比例有点失调。导游小棠是位漂亮可爱的姑娘，但她还是一位大学生，当导游只是兼职，下川岛和锦江温泉并没有去过，我想，她只能起到联系食宿以及清点人数的作用，“导”恐怕无能为力了。不过，对于见过点世面、并有能力教高三学生的我们来说，车中有没有导游是关系不大的，只要中途不要出什么意外就行。

旅游车途径小榄、古镇，转入江门，直抵台山，一路顺畅，无人不适，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之故。10点45分，旅游巴驶至山嘴港码头。只见码头上已聚集了许多等候上船的游客。大概11点30分，我们登上了渡轮。渡轮劈波斩浪，向着川岛群岛驶去。川岛群岛有多少个岛屿我不得而知，但最大的，不外乎两个大岛，一是上川岛，另一是下川岛。上川岛比下川岛大，至于为何不去上川去下川，我也不得而知，估计区别不会很大吧。渡轮越驶近川岛，海水渐渐变得碧蓝，我忽然想到，三十四年前，我曾乘坐万吨巨轮建华号从广州往湛江，莫非也经过这一水域？

12点25分，我们终于到达了下川岛的独湾港。我原以为，船停之处，便是旅游景点，谁知，这仅是到达岛上的第一步，我们还得在码头等车，让车再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于是，我们又上了一辆中巴，车子往岛之南部开去，在山间小路蜿蜒。我看到了岛上的一些村落，一些田野，和大陆的风情无异。不同的，就是这里的村庄都称渔村，毕竟是靠海吃海。我忽然想到，要不是改革开放，岛上开发成旅游区，这里的村民还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吧。

（三）

在车中过了半个小时，到了中午1点多，我们才到达目的地——王府洲旅游区。在车中，我们已经看到，这里是一处海湾，有碧蓝的海水，金黄的沙滩，岸边点缀着不少色彩艳丽、造型各异的楼房，这便是大小酒店、宾馆。导游小棠把我们带到“四星级”的某某酒店。我不知道“星级”是如何评定的，从酒店所在位置以及外表看，还算不错，最优越之处就是可以俯瞰海湾。

到达酒店，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进房间休息，而是吃午饭！早上离开黄圃时，我们分得一瓶水及一小盒蛋糕，那一小点食物，能让身体支撑到正午1点多钟，已算奇迹，教体育的梁老师、王老师，教地理的彭老师、教历史的王老师等年轻人，已几乎出现肠痉挛的病症。于是，我们急急奔赴餐厅，分坐两席，即叫出来招呼我们的那位穿着便服的胖大嫂（并不象餐厅部长的模样）开饭。

菜肴很快端出，先后有虾、蚬、鱼、南瓜、白菜等，味道还是不错的，但是，每碟菜肴的份量不是很充足，每样菜端出的时间又往往超过了一分钟，于是，众人夹菜以及咀嚼的频率都比平时加快了几倍，出现了并不是分甘同味的场面。几碟菜之后，教物理的刘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发出疑问：“怎么转不到45度角，菜就没有了呢？！”教数学的梁老师认为他超越了自己研究的范围，数学的领域应该他是权威，于是，梁老师宣布：“应该起码转三次180度，速度要加快！”于是，后来端上来的菜肴，的确在转盘上转了几圈，还稍有剩余，但这就苦了那些平时操作筷子不规范的老师，尽管菜肴转到自己面前也失之交臂，同样出现贫富不匀的局面！

饭是用一个大盘子端来的，每桌一盘，但是，每人一两碗，很快见了底。胖大嫂又端来第二盘，不料，又很快见了底。这伙客人还在喊：“端饭来！端饭来！”胖大嫂无奈地说：“没有饭了……”大家不满了：“那怎么办？”胖大嫂想了一会，说：“要不我炒些面吧。”大家认为也可。胖大嫂入内，我疑心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炒面，而是去查正，这班客人到底是来自“中山”先富起来的人，还是来自“山中”的灾民！不久，炒面端出来了，原来是方便麵泡软了再炒成的，不过，对于饥不择食的人来说，也照样分而落肚。

对于这顿“有失体统”的饭餐，我忽有感慨。平时，我们在镇上的“食为先”“津津”等酒家吃大餐，往往面对着满桌佳肴而食欲不振，往往吃剩了许多鸡、鸭、鱼、蟮也不痛惜，而现在这些不过是村野小菜，普通米饭，却使得大家狼吞虎咽，餐桌上笑声不断，这不能不说是集体旅游才能带来的乐趣。

（四）

饭吃完了，已是两点多钟，大家拿着酒店房间的钥匙，按照预先的两人组合，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本来，这一环节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偏偏，又可气又可笑的问题出来了！酒店给我们安排了地面整一层12间房间，他们说，这一层最好，落地玻璃门，一出门即草地和游泳池，可以远眺海湾。从理论上说，这说法也成立的，但是，当大家打开房门时，房内一阵霉味扑鼻而来，登时，怨骂之声此起彼伏。我仔细看看，房中之物如床单、毯子等，不象是发霉的，但的确有一股子霉味。我想，莫非因“非典”影响，这些房间数月没有住过人？这时，又是那位胖大嫂过来了，大家嚷着：“这些房间都发霉的，怎么能住人？”“是否几个月没有住过人？”“只有两扇落地窗，晚上怎么能保证安全？”……胖大嫂只好解释道：“这些房间昨天才住过人，这里是很安全的……”级长胡老师说：“这些房间我们不要，要换到二三楼。”胖大嫂为难地说：“没有其他房间了，都住满了……”“那我们退房，到别处去！”……

于是，双方形成了对抗的局面，这是事前万万想不到的。年轻的兼职导游小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打电话与总部联系，总部回复说，这是下川岛最好的酒店，……我当时想，打开前后门，再开着空调机吹一会，霉味即会赶走的，将就一晚，问题不大吧。事实上，双方对峙之际，我已将霉气驱赶得差不多了。我是住过茅寮、泥屋、牛栏的人，雷州半岛那潮湿的海洋气候已领教多年，那房间我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别人则未必。

对峙之余，没有结果，大家只好接受那仍有点霉味的房间。但是，接下来，可能是史无前例的一幕又发生了！我们年级组的女教师，全都是家中的少妇，平时晾衣晒被驾轻就熟，如今，见室外阳光灿烂，何不利用灿烂之阳光，消除那些霉气？于是，她们纷纷把床单、毯子取下，抱到室外，铺在那块很大的假石山上。假石山铺满了，又铺在椅子上或草地上。诸位，你见过这种情景吗？在一座“四星级”的酒店楼前的石山草地上，铺满了住客抱出来暴晒的床单、毯子，这真是奇闻一桩！5分钟后，即见胖大嫂急匆匆地走来，随后，大概是酒店的经理也来了。胖大嫂又气愤有无奈：“你们怎么能这样？！这是成心影响我们酒店的声誉……你们动酒店的东西，也要通知我们，怎能象在家里一样？！”

这事，我也觉得做得过分了，不过事出有因，也属无奈之举。然而，也正因为有了这一“晒床单”行动，使得酒店方面不知用什么方法把二楼一个房及三楼四个房换给我们，有需要的人上楼去了，我和其他老师仍住在底层，事件结束时，我房中那霉味已尽消。我后来想，如果酒店方面在我们入住之前就把前后门打开，让它通通风，恐怕就没有这股“霉味”；又或者，我们并不懂得海边的特点，在海边，屋子封闭半日，空气就不新鲜了，所以打开房门时，即大喊“发霉”。不管怎样，这是一件当时很气恼事后想起很可笑的事，不是外出旅游，怎会遇到？

这“霉味”风波，起码扰攘了一个小时。外面的太阳正毒，不宜出门游玩，同房的郑老师以及其他老师到酒店内打乒乓球，我觉得还是休息一会好，赶快洗个澡，躺下小憩。海风吹来，十分舒服，然而也睡不着。

（五）

大概到了4点多钟，小郭、小吴等女教师认为，百里迢迢来旅游，让宝贵的时光花在睡觉上，太可惜了，便硬邀我冒着烈日出行。于是，我与郑、郭、吴教师一行四人，带上游泳用品，离开酒店。来下川岛，几乎任何人都是玩海，但小郭认为先登山，再下海。旅游指南介绍，王府洲附近有一处景点叫“登高石、音响石”，往上登99级台阶，可登高望远。顺着她意，我们穿过那条酒店、宾馆林立的街道，望登高石而上。石阶上空无一人，沿途有些景点也已破败。登至半山，有一简陋的庙宇，旁边树下有石阶可供乘凉及远眺，郑、吴二位宣布罢休，就地休息。而小郭怀着“不到巨石非好女”的气概，一定要再登，我只好再作“护花使者”，陪她往上登。

往上的石阶更陡，也更破败，石阶两旁都是大树和杂草，蜘蛛所结的网就挂在头顶。我想，如果此时出现野兽或歹徒，真不知如何是好。几度喘息之后，我们终于登上了山顶，见到了两块巨石。据旅游指南介绍，一块为“登高石”，石壁上有国画大师、我之同乡先辈关山月的题词，我冒着烈日，举目辨认，但已看不清题了什么词；另一块为“音响石”，说是敲击不同部位，可发出不同音响，但小郭把手指扣红，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此间最大好处，我认为是可以俯瞰整个王府洲旅游区，但见红、白、黄、橙等色彩的大小建筑物，有序地排列于环山之间，面向蓝天、黄沙、碧海；而海滩上，游客众多，有的在沙滩上或休息或漫步或打球或嬉戏，更多的在碧波之中享受浪花的抚弄和冲击；遮阳伞、浮床、救生圈，以及人们色彩艳丽的衣衫，与蓝天白云碧水交相映衬。海面上有些小船、快艇在穿梭，更有些大胆的游客，吊在一张大伞上，让摩托快艇拉至半空……

（六）

离开登高石，下山与郑、吴老师汇合之后，我们赶快来到海滩。此时已5点半钟，看那告示板，原来游客在海中只能游泳至7点钟。于是，我们脱下衣服，也加入到“玩海”的行列。与我去过的一些海滨比较，此间沙滩的沙质很不错，细滑柔软，整个海滩也很干净；此外，海湾呈半月形，岸边有椰树葵林，远处点缀着大小岛屿，景色也很美。

数月来，整个中国的旅游业受到“非典”的影响，许多旅游区几乎空无一人，相信上、下川岛也不例外，如今，“非典”疫魔已远离，趁着周六、周日的假期，人们尽情驱赶胸中的郁闷，尽情享受山水的乐趣。当我扑进浪花之中，立即感到浑身畅快，由于游得急了，竟然喝了一大口咸水！

大概出于安全原因，游客并不能游得太远，这对于游泳好手的我来说，是一种压抑，我只能在近处游几个来回。不过，我也想到，来此旅游，并非为了竞赛，没有必要弄得自己很疲劳，浸浸海水，吹吹海风，仰望蓝天，远眺青山，就是一种最好的享受；至于放松身体，任由海浪冲击，那更是一种难得的按摩。看那身边的男女老少，个个都在愉快地戏水，笑语喧天，为的也是某种休闲放松吧。

同来的小郭、小吴，都是不谙水性的女子，只能站在齐膝的水中，拨拨海水而已，岂不辜负斯游？在我的安慰、鼓励和保证下，她俩才敢于向前迈出几步。后来，我们又遇到了教物理的郭老师、教化学的黄老师等，在数位男教师的保护下，她们也尝试做些青蛙的动作，半小时后，原来十分难看的动作变得比较顺眼了，当然，另一收获是她们体内的水份也得到足够的补充。

太阳渐渐下山，天色渐渐暗淡，海滩上的游客也渐渐减少。海风吹在身上，已有些凉意，我们恋恋不舍地从海浪中走出，不得不踏上归程。此时，已是晚上7点钟，我举头仰望，虽不见太阳，但可见月亮。那是一钩新月，高悬在中天，我想，入夜的海滩，一定更美。

这半天的游玩，姑且用一首小诗作个了结吧：半日车船到下川，登高喜见水连天。夕阳斜照不归去，浅浪狂涛笑语喧。

（七）

晚餐，我不得不再次遗憾地指出，依然如午餐般风卷残云的场面！试想想，大家在海滩上晒了玩了两三个小时，个个皮肤红黑，精神亢奋，肠胃的承受都胜于午间，那场面，我实在不忍重复描述了。

晚饭后，大概没有谁愿意呆在房中看电视吧，于是，又纷纷消散在朦胧的月色中。下川岛夏季月夜的景色如何？要描写一番当然可以，但我想，简单一点，还是用一首小诗来概括吧：椰林曲径听涛声，远近山峦夜半明。漫步沙滩凉气爽，一弯新月满天星。

下川岛之夜，由于大家是无组织的行动，而行动的种类又各不相同，要全面叙述很难，我只能选取几段传闻，真假还未能判别：

语文某、政治某老师，是夫妇一对，当然是手牵着手，漫步在海滩之上、椰林小道，弥补当年谈恋爱时缺少的这种浪漫；语文某、数学某老师，一位东北汉子，一位西北汉子，难得身临海滨，两人并肩而行，据尾随的物理某老师计算，行走了整整一公里，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足见完全沉浸在这醉人的夜色中。

生物某、化学某老师，童心未泯，用30块钱，买了一个烟花，在沙滩上放。烟花在地面响了一下，再在天上响了一下，然后散开，化作满天星斗，整个过程历时5秒。过程虽短，但毕竟给夜晚的海滨增添了刹那间的亮色。

数学某、物理某、英语某三位教师，两男一女，来到了一歌舞厅。数学某一打听，唱歌跳舞不用钱，认为检了个大便宜，即派物理某去找人，共同享乐。不料，物理某一去不回，让数学、英语苦等一个多小时后离去。事后，他俩埋怨物理某及他人；大家说：“放着清风明月海涛山色不去享用，反而闷在歌舞厅，忍受那些噪音？太愚蠢了吧！”不过，大家隐约觉得，他俩的埋怨，其实也言不由衷，那一个多小时的歌厅聚会谈心，平时很难得吧。

语文、政治、物理、化学、地理等多位教师，在椰林边一处茶座休憩，喝着新鲜的椰子水。茶座内有卡拉OK，3元唱一首，语文郑高歌一曲《让我欢喜让我忧》，博得很多掌声；随后，不知何来的一位中年壮汉高歌《东方之珠》，他自我感觉良好，却使得听者几乎连刚喝下的椰子水全吐出。当他准备再唱《无言的结局》，大家赶快“结局”，匆匆离去。

10点多钟，几位男教师以夜深为由，劝同行的两位女教师回酒店休息，并派物理某护送。两位女教师边走边思忖：“为什么要支开我们？难道他们有什么别的节目？”但苦于智力有限，回到酒店也还没有猜想到。物理某完成了护送任务后，仍想追回大部队，打电话问：“你们现在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物理某嘴上不断地嘀咕：“不知是什么地方？怎么会不知是什么地方？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到底会是什么地方？……”大有被出卖了的感觉。

白天玩得累了，晚上去接受按摩，实在是健身有道。当数学某从按摩之所出来，即碰到吃夜宵的同事。同事问：“从哪里来？”老实的他说：“去按摩。”同事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他连忙说：“正规的。”同事瞪大眼。他再次表白：“是正规的。”同事想笑。他更诚恳地说：“是真的正规的！”同事终于忍不住大笑。他再说：“不过技术不行。”“怎么不行？”“按了45分钟，她说一个钟头到了，还只按了一条腿……”“那怎么办？”“只好再加按一个钟，不然两条腿不平衡……”此时，同事中有两位笑得休克，三位笑得肠抽筋！

岛上难免有情色的诱惑，语文某正漫步，见一衣着性感的姑娘走近，不问情由，即高傲地摆手，嘴上喊出：“NO！”大家的评价：“不作调查研究，恐怕错怪良人。”化学某在街中稍作停步，一年轻姑娘走来，问：“先生，和你说说话好吗？”化学某一脸正经，说：“好呀，你先说。”那姑娘显然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位“木头疙瘩”，话也不说即离开。大家的评价：“是不解风情还是对答巧妙，尚难下结论！”

（八）

次日一早，大概五六点钟，夏日的骄阳已浮现于东山之上，散发出她火辣辣的激情。有的老师乘着朝阳，再次漫步于海滩之上，捡拾昨晚被海浪冲上来的贝壳，当然，漂亮的怪异的极少，更多的还比不上餐桌上吃剩的品种，当然，他们所追求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久已逝去了的童心。

7点半钟，早餐之后，我们在酒店外照了两张集体相；8点钟，我们要离开下川岛。先是乘车回去独湾码头；等到9点钟，坐上渡轮回去山嘴港；又等了好一会，才坐上旅游车，奔赴恩平的锦江温泉。

旅游车行驶在沿海高速公路上，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地名，如海宴、横山、北陡、新洲、三山、东平、雅韶、合山等，天呀，这不是我的家乡附近一带吗？过去是何等的偏僻落后，现在通上高速公路了，该有很大的变化吧？车子不知在什么地方离开沿海高速公路，然后往北走，进入了恩平市。这些地方，我以前经常往来，深知行路之艰难，现在，车子所到，基本是一级公路，所以穿墟过镇，转瞬即至，这又引发我吟诗一首：驱车正午道宽平，草绿禾黄四野明。最喜新洲连北陡，吾乡转瞬到恩平。

我们此去的锦江温泉，据说是新开辟的一处旅游区，方位何在，我不得而知，但见车子越走，道路越窄，前面的山峦越多。一路上，我想，这么偏僻之处，会有人来吗？不会就只有我们车上这21位傻瓜吧？我又想，六月天时，骄阳似火，正宜寻一清凉去处，避暑消闲，为何大老远的跑去泡温泉？上蒸下烫，这不要命吗？当然，这孤陋寡闻的想法我不便说出，免得被人耻笑而“英名尽丧”，我还要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去享受夏日泡温泉的滋味。但是，那温泉似乎“远在天边”，我们一路上在怨恼，在担心，当我们在小路边看到有“锦江温泉”的字样时，已是下午1点钟了。

（九）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车子在一条偏僻的山路转了一会，在我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处秀丽的境地，青山绿水之间，点缀着一些造型别致色彩鲜艳的建筑物，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还是首先要解决肚子问题。我担心又会出现风卷残云的局面，那么，中山教师的光辉形象就会被我们从台山一直抹黑到恩平！幸而，此间的餐厅的确有三四星级的水准，餐厅侍应全都是穿着制服的年轻姑娘，而不是穿着便服的胖大嫂；菜肴端出很快，而且每盘的份量足够，有荤有素，味道不错，于是，我们一个个又变成了君子和淑女，餐桌上的举止很得体，总算给恩平人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午饭后，已经2点钟，留给我们游玩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我没有经验，不知两个小时是否足够。在进入旅游区时，我注意到两件小事：一是我向服务台小姐要一份旅游指南，服务台小姐很礼貌地说，旅游指南分发完了；二是当我们换好衣服，准备携带一部照相机入内时，我们被告知，里面不能照相！一向神经有点过敏的我，疑心这里可能还是个军事禁区，不然为何要采取一级保密措施？由于没有旅游指南，使得我写这篇文章时就缺少了一些必要的资料，如这个温泉所在何处，建于何时，有何项目，有何特色，我都无从谈起，只记得路边的宣传牌子写着：“中国首创温泉冲浪”，恐怕这就是最大的特色吧。

（十）

我们男教师，很快就换上游泳裤，披着浴巾，穿着拖鞋，来到烈日之下。烈日尚且可怕，还要把身体泡进热水之中？但既来之，则尝之，我们首先浸入一个瀑布池。池水很热而非“温”，刹时间，上蒸下烫，并不舒服；但过一会儿，又似乎可以忍受。再把背脊置于瀑布之下，任由热水冲打，也十分有趣，胜过人工按摩。在热水中泡久了，可以走到旁边的凉水池泡泡，从热到凉，更感舒服。

女教师们起码晚了10分钟才能步出更衣室，拼命用浴巾裹紧很少接触过阳光的白皙的肌肤。她们先步入那药池区，看看有什么可以起到美容作用的神奇的池水，就如白居易所写的“温泉水滑洗凝脂”。她们看到，每个池子都泡着一包药材，池边的牌子写着那池水的功效，如能医治“风湿”“关节炎”“神经衰弱”“肾虚阳亢”等，不禁失望。这时，男教师找来，大骂她们愚蠢，宝贵的光阴用来“治病”，用来“美容”？即把她们引出歧途，踏上光明之路。

于是，大家一起来到了瀑布池，又来到了冲浪池。冲浪池很大，那浪当然是人工造成的，与别处不同，是池中之水也是温热的。当热浪涌来，拍打身体，十分舒服。池中有一大石，可供七八游人或伏或坐于其上，任由波浪冲击；由于波浪的冲力较大，往往将人冲到石下。女教师开始不敢坐于其上，后经男教师鼓励并答应保护，也来到石上。当波浪涌来，大家哗然大叫，笑声不绝；且双方肌肤轻度接触，感情深处交流，不是在这特定环境，如何获得？

冲浪池玩过之后，大家又来到一处“激流”。此激流也是人工所造，租一只橡皮圈，即可坐于其上，随水漂流。女教师们觉得惬意，坐在上面悠然自得，但我觉得没啥意思，因为毫无刺激。转了两圈，教历史的王老师，教生物的钟老师、教数学的梁老师等不安于现状，要搞搞恶作剧。他们站在某阴凉处，等待别人漂至跟前，即突然将其掀翻，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苦难最深重的当数这二人：女教师小郭被掀翻后，拼命地喝了一会儿水，把其后三天体内的水份也补充够了；女教师小吴被掀翻后，闭着眼睛在急流的黑暗中拼命摸索，手脚也碰伤了几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摸索到了，唯独不知道往上伸出脑袋；半分钟过后，王老师害怕了，急忙拟定一套包括人工呼吸在内的急救方案。就在这时，吴老师突然冲出齐腰的水面，“哗”的一声哭起来，有如在母体中憋了十个月的婴儿，获得一朝分娩的解脱，除了手脚有几处伤痕。这一下哭声，使得王老师放下心来，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包括人工呼吸在内的急救方案用不上了。

也有害人反累己的个案。教数学的梁老师，想掀翻某老师，不料手一滑，没有掀成，脚下再一滑，往后一仰，头碰在坚硬的石壁上，起了一个疙瘩。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有人虐待弱者，就会有拔刀相助的英雄。我见小郭被掀翻下水，心里一急，要赶去相救，匆忙之中自己也滚下橡皮圈，在水中打了一个后滚翻。当我完成“救美”任务之后，我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朦胧，什么原因？一摸眼睛，眼镜不见了！我想，肯定是刚才后滚翻时跌落了。流水虽很急，但清澈见底，我想，应该可以找回吧。这时，身边的政治老师要我顺流去找，因为她信奉“历史的潮流不可阻挡”；但物理老师认为应该逆流去找，因为这才符合物理学原理，弄得我无所适从，干脆来个“守水待镜”，就站在某处，等那眼镜自动漂来。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见踪影。求助于工作人员，他们用网去捞，戴上潜水镜去找，也找不到。同样丢到水中的郑老师和郭老师的两副眼睛，却能够失而复得！于是，我大叹“晚节不保”，因为此时，离我们游玩结束不足半小时！于是，我也成了这次旅游财物损失最惨重的一位！

不管怎样，这锦江之行，还是很值得的，还是以一首小诗了结：寻寻觅觅到山中，忽见红黄隐绿丛。冲浪激流迎瀑布，温泉烈日享轻松。

（十一）

4点钟，我们要离开锦江温泉了。离开时，真有点依依不舍呢。想不到，盛夏泡温泉，也别有一番风味！在归途中，由于我没有了眼镜，公路两旁的景物都显得朦胧不清。不过，两天来，在下川岛和锦江温泉旅游获得的乐趣，已深深地刻印在心坎上。

恩平过后是开平、新会、江门。当车子转入中山，到达我镇时，已是华灯初上，晚间7点半钟。我们在“食为先”酒家吃晚饭，席间，大家回味着旅游期间的点点滴滴，大笑不已。

明天，大家又要投身于工作，面对的，将是书山，是题海，是作业，是试卷、是数据，是表格……

但愿这样的旅游机会，以后会更多些吧！

2003年7月9日

连州之行

一个地方，去年去过，今年再去，肯定索然无味的，去年到了一趟连州、清远，想不到今年再去，本来不必再写，但这次的行程又稍有不同，还是应“小记”一下。

03年7月14、15日，市教育局教研室组织中山市中学生文学社夏令营活动，每校派一教师一学生参加，我在匆忙之间找不到可以带队的老师；教研室的阎老师极力邀我去，说是有我这个“爷爷作家”，可以增加这夏令营的文学氛围。我想，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和他探讨一下有关今年高考以及其他教学的问题，大概也不会虚度时光吧，于是，决定自己去。

14日早上，我带着学生麦虹到达石歧上车的地点，才知道阎老师因事不能去，再一看其他老师，大都是年青的，学生也大多是初中的，我心想，这下坏了，漫长的两天时间怎么过？幸而，上车后不久，有一王老师和我坐到一起，而她的学生小娇则与我的小虹坐，两分钟之后，她们变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一路上笑声歌声不断；而半小时后，我也和王老师熟悉了。言谈之中，我发现王老师是一位事业心很强，工作成绩显著的优秀教师；同时，她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我们之间不乏共同语言，于是，一路上，我所担心的寂寞就不存在了。

第一站，我们所到的，是英西峰林。所谓英西峰林走廊风景区，是指位于英德市西南部的九龙、明迳、岩背三镇之间的地区，这景区连绵二十多公里，一千多座山峰呈线型排列，形态各异，错落有致，堪称最具规模的“南天第一峰林风光”。上述的风光，我们算是坐在车上领略到了。

接近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彭公祠的地方，这是我去年没有到过的。在接近彭公祠时，导游介绍说，那彭公祠依山而建，气势雄伟，有南国布达拉宫之称，使我兴奋了好一会。到达明迳镇，我们看到螺山山腰，的确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建筑物，但那是一座白色的、灰暗的、规模不大的建筑物，和布达拉宫相提并论，确实可笑了。

下了车，步近大门，见有一横匾，写着“明义知方”几字，是咸丰六年挂上的，四字的意思，大概和“知书识礼”差不多吧。进门之后拾级而上，但见一间间的小屋，无窗而只有一个小孔，不知是用于住人还是用于了望。在某面墙壁上，有简介这彭公祠的文字，但也只是说，彭公祠始创于明代天启年间，至今四百余年，依山而建，若拉萨之布达拉宫，故有南国小拉萨之称云云。石壁上还有一副对联，写道：食尽黄花九曲水，连绵乌石万重山。这对联还算对得可以，除了“食尽”对“连绵”欠妥外。关键的，是此彭公到底何许人？尚不得而知。我想，要往上到正堂，或许可得知吧。

再往上登了一会，来到这建筑物的最高处，便是一间小小的“彭公可学祠”，只有一个彭公可学的像，还有一副对联：可爱容貌端庄，精神有在；学成阴阳妙术，福荫无疆。此对联不知是否今人所撰，并不合对偶规律，很是别扭。四处寻找，还是不知彭公彭可学是何许人也。问导游，导游说，彭公是明朝的大官，乡人纪念他，在此建祠。回来之后，我查了多本资料，也求助于google，还是一无所获，到底不知彭公是谁。此祠，唯一可取的，就是立于山腰，可俯瞰远处山峰，近处溪流；蓝天烈日下，碧草绿树，尤为可观。

离开彭公祠，我和王老师，以及小虹、小娇，来到祠前的溪流边，以清水洗脸，并照了几张相。

中午，我们在一家酒店吃午饭，饭后，又赶往另一景点。这景点在九龙镇，叫穿天岩。这也是我去年没有到过的。到了那里，但见一汪碧水，蓄于山岩之中，有一群少年，正在潭中戏水，只见他们爬上石壁五六米处，纵身跳下，动作还有些高难，甚至危险。我们坐上船，船家把船摇至洞内。有关洞穴，我见得也多，这洞的特点，是顶上有一大一小两处空洞，可以看到蓝天白云，所以叫穿天岩。那大的洞，形状似一张叶子，也似台湾岛；两洞合起来，又似一个巨大的“感叹号”。当然，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可供观看的了。我们在洞外的小溪之上的岩石处，也照了几张相。

之后，我们又坐车前往另一景点。这景点叫三排瑶寨，在连南县城南11公里处的三排山脉的半山腰，在去年我到过的“万山朝王”附近，但去年并没有到这“山寨”参观。这是一处供人参观而建的瑶寨，属“做秀”性质，里面有多处瑶族人居住的房屋，如吊脚楼；另有酿酒坊、碾米房、榨油房等；有瑶人饮水的设施竹水笕；此外，寨中陈设着瑶人庆典所用的大锣、大鼓，以及弓弩等。当然，小商店里出售的，都是瑶族的工艺品和旅游纪念品。我最大的感触就是，瑶族人所住的屋子，都是没有窗户的，我们一进去，已觉得难受，不知在里面睡上一晚，还有没有气息出来。

离开三排瑶寨，我们即赶往连南县城吃晚饭。晚饭是“全菇宴”，也算特色之一。饭后，我们又赶往一处表演场，观看瑶家的篝火晚会，而这个地方，这种晚会，我在《连州、清远游》一文已叙述过，内容完全一样，只是观众尤其是参与表演的观众不同，表演嘉宾中有一位三四岁的小男孩，煞是有趣可爱，其他的，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9点钟，表演结束，我们即赶往连州，半小时后到达正申报四星级的连州大厦。见时间尚早，我们四人在附近的商店逛了一会，小虹和小娇在“多美丽”快餐点，每人买了一包食物回酒店享受，到底是孩子，嘴特谗。

我与一男学生同一房，为了不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我11点半即睡觉，居然也睡得很好。次日早晨，早餐后，8点半钟，我们又驱车前往一处景点。这景点，也是我去年参观过的连州地下河。那是最值得去参观的一处景点，所见的景物依旧，只是身边的人不同，要写的事并非没有，但也不便重复了，读者可参看《连州、清远游》一文。

中午，我们在连州大酒店吃午饭。饭后，便踏上归程。整个下午，我们都在路上，要写的事不是没有，但写出来似乎与旅游无关，也罢了。至于这次旅游，对那些中学生来说，会有些什么收获？我想，收获不会少的，至少可以让他们看到许多在珠江三角洲地区看不到的人和物，见识的增长，对提高写作能力当然大有裨益。

在黄昏日落之时，我们在京珠高速公路三角路口下了车，再转车回黄圃。在与王老师、小娇等团友分手时，我们竟有依依不舍之感。是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又总有分手的时候，但生活中的乐趣和幸福，却是可以去寻找和发现的，这是我在这次旅游中最大的感慨。还是以这首诗作为全文的结束吧：去岁连州观洞岭，今朝粤北探清流。炎炎夏日人劳累，幸有孩童伴我游。

2003年7月16日

湛江之旅

（一）

风调雨顺是黎民百姓最大的愿望。今年夏季，就风不调雨不顺了，长淮一带暴雨成灾，而广东又高温无雨，旱魃肆虐。从电视中，看到那些被大水冲毁家园的灾民，心中很不好受，我还赋诗一首，表达心情，诗云：眼注荧屏心内急，家园水淹毁禾苗。长淮暴雨成涝害，南国骄阳似火燎。

7月间，我曾参加了两次旅游，每次都是两天一晚。这两次旅游期间，都是骄阳似火，晒得我皮肤色素已接近沙特阿拉伯人。22及23日，我校又组织部分教师到湛江作两日之游，原以为再度受晒，肯定要达到刚果黑人的程度。不料，数月不曾下雨，到了21日，天上居然下起雨来。原来，有个台风就在粤西登陆。这台风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鹅”。21日的天气预报：22日，广东西部沿海大部将有一次中到大雨、局部暴雨的降水过程，并伴有6到8级、阵风9级的偏东风，其中，雷州半岛有暴雨、局部大暴雨，有8到9级大风。也就是说，如果此行不改期，我们一行38人，将奔赴暴雨大风之区，我很难想象，将有什么项目可供我们旅游玩乐，莫非都呆在酒店玩纸牌？！果然，21日晚，旅行社打电话来说，“天鹅”尚在肆虐，有个叫“伊布都”的台风紧随其后而至，其他团都改期了，问我们要不要改期。我们的李校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果敢地说：“不改！”似乎有当年温家宝决定不炸荆江大堤的气概。我暗想，李校长可能要为“草菅人命”而付出代价的。

（二）

22日早晨6点，我们38位教师外加两位小童，坐上旅游大巴，离开黄圃镇。导游是由大学生兼职的女孩阿君，口齿很伶俐的。车子从石歧、神湾进入珠海市，然后上了西部沿海高速公路，望西而行。一路上天公作美，并无风雨，仅是多云而已，到了台山的海宴、广海一带，还看到近处的彩虹。一直到了阳江，也没有见到一丝风雨。我想，还没有到达西部呢，到了西部就够受的了。谁知，车子经过阳东、阳西、电白、茂名，中午1点钟到达湛江的霞山，还是天色晴朗，时有多云，这下，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湛江是我的旧游之地，留下了或快乐或伤心的记忆，但十余年不到，车子经过的地方，变得完全陌生，仅认得那旧市府大楼。1点30分，我们在海关饭店吃午饭，由于肚子甚饿，大家都狼吞虎咽的，幸而菜足饭满，不至出现抢食场面，四张桌面上略有剩余，甚至包括驰名的“湛江鸡”。

下午，由中学教师兼职的湛江导游小王把我们带往位于湖光岩区的华南亚热带植物园。途中，车子经过一处建筑群，经导游介绍，我们才知道那是“湛江海洋大学”，我们每年有不少毕业生也考到这所大学的。到了植物园，我注意到门票是10元，我想，10元不算少，此园应该有些东西看吧。但是，入得园内，只见四处萧条，不似个旅游点。有位导游小姐引着我们，介绍了一些“珍稀植物”。由于没有导游说明书，我也无法列举几种，但见有树、有藤、有花、有果、有草等。在小路上发个短讯给远方的朋友，朋友即回电说：“从破败中给自己找点美感吧，比如明媚的阳光、野性疯长的杂草……”。如果要寻找“美感”，真的就剩下“野性的美”了。尽管如此，新买了一部摄像机的王老师还是手捧机子，摄个不停。转了十五分钟后，我们便走完植物园。感到高兴的，反而就是从园中出来后，在一个购物商店有免费的咖啡供应，每人一小杯，外加一小碟“红土花生”。平心而论，那咖啡甚香滑，那花生甚香脆，如果在城里的咖啡阁，真的要值10元。一想到此，就觉得不便指责这植物园破败而浪费时间了。至于商店里的货品，问津者不多，毕竟咖啡和花生到处都有得卖，并不特别。

离开植物园，我们又被带到旁边一处叫金鹿园的地方，我注意到门票是3元。据简介，这金鹿园是养鹿的园地，占地100亩，园中放养着梅花鹿、马鹿、驯鹿、麋鹿、坡鹿等800多头，是南方最大的养鹿基地。有几处的鹿，是专供游人观赏。当然，养鹿的目的是为了充分利用鹿的全身，就象简介中所说的“品鹿酒、饮鹿血、食鹿肉、喝鹿汤、购鹿茸”。我们首先来到一处放养区，门口有卖番薯条的，一元一包，供游客买来喂鹿。我们也买了十来包，大家拿着薯条走近梅花鹿，鹿儿见你手上有吃的，于是便过来吃，和你亲密接触。当喂尽薯条，照了几张相后，这一活动也就结束了。于是，我们即被带到一间很大的卖鹿制品的商店。商店内，主要卖的是鹿酒系列、鹿茸、鹿筋等。大家有兴趣的，就是那些并不算太贵的鹿酒。据介绍，鹿酒系列采用传统工艺，揉合古方精心配制而成，酒度从20到35度不等，包装美观，口感醇和，既过酒瘾，又可补身。我们进入店内，均免费可获得一小杯。我两口喝完，似不难喝；但功效一时之间未得检验。由于酒名或说明均有“滋阴壮阳”“男女咸宜”等的字眼，许多老师都买了。这也难怪，大家都希望提高生活的质量呀。不过，有的老师坐观而笑，说：“那些鹿虽说放养，也是活动范围有限，脚筋如何强健？呆在园中久，其鞭怕先已萎靡，如何能帮你壮阳？”尽管他们在泼冷水，但冲不淡大伙购买的热潮，一两千元的生意额应该是有的。我是感到自己已无可救药，所以没有买上一瓶。

（三）

离开金鹿园，已是下午4点钟，车子往东海岛方向驶去。东海岛是个什么岛？在湛江地区生活时，我没有机会到岛上去，皆因那岛尚未开发，如何去得，又哪有设施可供玩乐？不说不知道，听导游介绍，那东海岛原来是我国的第5大岛！它位于湛江市东南面，原来与大陆分离，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由民工及知青凭借着扁担、箩筐等简陋的工具，修筑了一条六点八公里长的大堤，使东海岛与大陆相连。上堤之前，我门看到有江泽民题写的“东海岛”几个大字。我们的旅游车在大堤上跑着，两边都是海水，感觉很不错。几乎十分钟，车子才能走完那长堤。进岛后，再走了一段长长的路，4点半钟，我们才到达了海边。

一到达海边，我们就感到兴奋了。因为，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不是象下川岛那样，远处还有些岛屿遮挡着。此外，更令我们兴奋的，是那些白色汹涌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涌向岸边。我们看到，在海中，有些人在接受着波浪的冲击，这起码证明了，虽有大浪，仍可下水。这是“天鹅”的余威吧，真的要感谢它！

海滩的沙子黄中带黑，沙中有不少小贝壳，似不及下川岛的海滩好。另外，这海滩也没有多少娱乐设施，没有游艇，也没有救生圈、浮床等出租，只有一间供换衣和淋浴的屋子，进去要收费5元。这些，我们已顾不得过多计较了，立即换上游泳的衣裤，步入沙滩，欢呼着扑向那海中。

身处海中，站在海水齐胸处，感觉特别好。海浪一个接一个地涌来，把你冲得摇摇欲坠或翻身落水；你可以背对海浪，也可以勇敢地正面与它抗争；当然，也可以在它扑来的一刹那，把头潜入水中，以避过那浪头。浪与浪之间大概就是5秒到10秒钟，所以，迎接了一个浪头之后，你得马上准备承受第二个浪头的冲击。海水十分的咸，每当波浪盖过头顶，鼻中口中便充满咸咸之味；如果防备不当，便会喝下咸水！我也到过几个海滩游过泳，但没有遇到过这么大浪，这么刺激的！在我身边的中青年教师，玩得十分开心，每承受一个浪头，都会高呼一番，有的学那高尔基，在高喊：“让海浪来得更猛烈些吧！”；钟校长似乎没有忘记自己“领导者”的身份，浪头将至，总会大声提醒：“又来啦！又来啦！”而李校长也失去了平日的威严，变成了一位顽童，不断高举双臂拥抱海浪；小郭主任自恃是游泳好手，不屑于被动地接受海浪的冲击，总要逆浪而游，但总被“革命的潮流”打回原地。陈、吴、石、刘等几位女教师，也变得无比的勇敢，与海浪搏击。此时，没有强烈的阳光，也没有凉风，气温恰到好处，无论是泡在水中，还是站在岸上，都感到很舒适。但有些老师不敢或不便下水，只作岸上观，太可惜了！我们下水之人，曾在沙滩上，用沙子涂抹全身，做出一个个怪动作，照了一张集体相，以作留念。

东海岛之游，应作诗记载，诗云：潮汹浪大不须惊，昂首舒怀我笑迎。千里来游东海岛，狂呼小叫忽年青。

（四）

大概六点钟，我们离开东海岛，返回市区。7点钟，在广州湾华侨宾馆吃晚饭，晚饭是“海鲜餐”。诸位会问，海鲜餐？为何如此丰盛？这里还得插叙一事。前一晚，“天鹅”横扫粤西及海南，所以次日即我们出发之日的大部分旅游团都取消行程。原来我们是安排入住五星级的“皇冠假日酒店”的，酒店也误将我们这团取消了，安排了别的住客，结果，旅行社只得将我们安排到四星级的“海滨宾馆”，作为补偿，我们的晚餐换成“海鲜餐”，另外，晚上再安排一场票价70元的歌舞表演。

所谓“海鲜餐”，不过是添多一两个如蚝、蟹等海产，不过大家喝了不少酒，吃得很开心。吃了一个多小时，到8点25分，我们才离开华侨宾馆，开车到海滨宾馆，9点钟到达。海滨宾馆，我以前是多次经过的，但都没有机会进去；听导游说，这宾馆接待过周恩来、邓小平、江泽民等大人物，我们能够入住其中，也应很荣幸吧。我们安排住在6号楼，我和何老师住在一房。

9点20分，我们出发到中国城歌舞厅。到达歌舞厅时，节目刚刚开始。我们坐在舒适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支蜡烛，服务小姐立即端来一杯香茶。举头望去，这歌舞厅很宏伟，有四五层包厢，音响非常强劲，音响效果不错。我孤陋寡闻。很少置身于这样的场所，今晚，也算开了眼界。

一位光头的中年人担任司仪，口齿当然伶俐，于是，引出了一位“菲菲”小姐。菲菲唱了两三首歌，似乎有半专业的水准。之后，光头司仪与菲菲搞气氛，光头指着头部问：“这叫什么部？”菲菲答道：“头部。”指着胸口问：“这叫什么部？”“胸部。”指着肚子问：“这叫什么部？”“腹部。”指着腹部以下问：“这叫什么部？”“……”……看到这里，我与何老师离开，当然不是拒绝“二级半”的搞笑，而是不想让当晚有限的时间都呆在歌舞厅，还想旧地重游，体会一下湛江的夜生活。事后听同事说，接着的节目还有唱歌、跳舞、吹萨斯风，耍杂技等，可惜我无缘欣赏了。

出了中国城歌舞厅，我已不辨东西，便叫了一部的士，叫司机载我们到闹市区。司机在步行街口把我们放下，但我们一看，步行街内已空荡无人，此时，不过10点多钟，亦无风无雨，天气很好。我们在附近的马路随意地走着，哪里有灯光往那里去。总的感觉是，湛江的夜晚灯火不够明亮，店铺不多，路人也不够多，似不及我近一两年所到过的粤西北之肇庆市、粤北的韶关市。11点多钟，我们回到宾馆，立即睡觉。

整整一天，我们都在粤西及湛江，并无天气预报所说的“22日，广东西部沿海大部将有一次中到大雨、局部暴雨的降水过程，并伴有6到8级、阵风9级的偏东风，其中，雷州半岛有暴雨、局部大暴雨，有8到9级大风”这样可怕的情景，为何有这样大的差异？忽然觉得，李校长这着险棋走得出色。

（五）

次日，23日早晨，天气更晴朗，我们在宾馆吃了早餐，照了一张合照，便上车离开宾馆。我们先到了海滨公园，停留15分钟，大家照相留念。这海滨公园，是我当年常到之所，留下过或愉快或痛苦的记忆，如今，公园已大变，已非仅一隅之地，而是整个海滨都被整饬成园，椰树迎风，绿草如茵，灯饰、雕塑、休闲椅点缀其间。海水与蓝天辉映，令人赏心悦目。海面上停泊着渔舟、商船、军舰，形成了可观的背景。我们在晨光之中，抓紧时间将美景摄入镜中。王老师的摄像机，更是大派用场。

离开海滨公园，我们车子往湖光岩方向开去，9点钟到达目的地。这湖光岩，我曾去过三次吧。记得1977年大年三十那天，我在湛江送别了被批准出国的场友梁氏兄弟，曾独自去游览了大半天，还写过三首五律诗。为使此文增添多点“文学性”，不妨收录于此：其一：四山环一镜，风景亦清新。水净能观石，岩高似入云。虽无轻艇荡，却有白鸥巡。不负来游意，湖光慰寂心。其二：极目高台上，湖光更逼真。楞岩通地穴，步级接天云。花圃偷莺语，松林探蝶痕。题碑先董郭，后看我诗人。其三：昔有纲丞相，湖光对月吟。羡君歌有节，嗟我叹孤身。山水及时赏，年华过往频。眼前砍樵客，惊是旧僧人。其一中的“虽无轻艇荡”，是实在的，那时湖上并无游艇；其二中的“董郭”指董必武和郭沫若，他们都有题诗，“诗人”指我自己，不过，那时我还没有“诗人”的头衔；其三中的“纲丞相”，指宋朝名臣李纲，曾到过此地。这三首诗，不算写得好，但也选入《华夏诗词艺术集锦》一书，也算得以流传。

进入湖光岩，有似曾相识之感，但更多的，是陌生的景物。有关湖光岩，如果我光写写两个小时的游览过程，那很简单，有些老师在半个小时后，即聚在一起玩起纸牌了，但如果你是一位文学、历史、地质、生物等的爱好者，又或者是热爱生活、追求美的事物的人，以两个小时去游览湖光岩，肯定是很不够的，只能是挂一漏万，趁此机会，我还是介绍一下这景区的特点吧。

十六万年以前，这里一声巨响，巨石、泥水、蒸气、浓烟、岩浆同时冲天而起，出现了罕有的平地火山现象。爆炸之后，地表形成了一个低于海平面446米的深坑，积水往坑里渗透，成了无底深潭。十六万年中，地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里的沉积物亦堆积成层，达420多米，所以，现在湖水仅剩下20多米。类似湖光岩这种火山遗址，全世界只在德国发现一个，定名为玛珥湖，后来，又在这里发现一个，所以，湖光岩成为世界两个之一、中国唯一的玛珥湖。

最不可思议的是，湖光岩能依靠四边山体之力，抵挡一切侵蚀污染，保留其纯洁的品味，形成了独有的自然生态、气候环境。岩壁直立高危，古榕生于石上，根群抢石成景，妙不可言。不管落叶尘埃如何侵染湖面，湖水自有神奇的自我净化能力，把杂物消得无影无踪。长年累月，湖中没见一片败叶、一粒浮尘，甚至人在湖中泡多了，也会变白变嫩。水中没有蚂蟥，没有青蛙和蛇，却有大量的鱼虾，甚至有巨大的神龟龙鱼出没。陆地上，空气中没有尘埃，却有大量的对人体十分有益的负离子，人在湖区，如沐仙风仙气，精神会为之一振。看到这里，诸位会产生疑问：老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地质学家？其实，上述资料的获得，很简单，我花了别人不一定舍得花的一元钱，买了一张湖光岩的简介，摘录几段而已。

湖光岩的人文历史也悠久，隋朝时，已有僧人来到此地，现存的楞岩寺和白衣庵，始建于唐宋时期。宋宰相李纲被贬雷州时游览湖光岩，与僧人宗师叙话于月下，李纲写有《赠宗师》一诗，中有句云：“万里谪居来海峤，眼中衲子见绝少……归来卜筑瘴海滨，千里湖光岩洞小……”此乃湖光岩的得名。其后，众多文人墨客，包括董必武、郭沫若等，都来游并题咏。近年来，在湖区建成了诗廊，汇集众多名人的诗句；建千年墙，集纳社会各界人士在新千年到来之际抒发情感的话语。这些我都不知，不然的话，也会去凑凑热闹，说不定作品会刻石流芳呢。

来到湖光岩后，众人四散，我独自站在湖滨，凝望湖水，若有所思。这时，教英语的小吴老师走到我身边，说：“让我陪着你，当你暂时的情人，帮助你回忆那些遥远的往事吧。”啊，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祝她会有个幸福的归宿。于是，我在吴小姐的陪同下，漫步在湖滨小道，见到有好的景物，也留个照。至于那些遥远的往事，已不便回忆或不必回忆了。人的目光，应该多些往前看，未来那些有限而更为宝贵的日子，则是更应珍惜的。

楞岩寺不可不重游。这座古寺，想不到竟是全国18座著名古刹之一。我们来到侧门，我在门外的山麓处欣赏那些石刻，但吴小姐显然没有多大兴趣，先行入寺。我踱往侧门，门上有一副对联，我提笔抄写，联云：洞口留仙眠石塌，门前送客步云梯。门口有一男一女两位俗家弟子，负责看门或别的任务。在我抄写的过程中，他们在谈论着“佛学”，让我产生三点感触，一是，他们为外省青年，说的是普通话，我想，广东人素质也低，连寺庙工作人员的岗位也让外省人占据了；二是，当今社会，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竟然会有青年人甘愿屈身寺庙之中！三是，他们虽在闲谈“佛学”，但我觉得另有所图，他们似乎是在引诱我“迷途知返”，请他们指点迷津。只可惜，我心不清欲不寡，暂时难以“皈依我佛”，所以大步跨进门去。在大门处，即闻到浓烈的香火味，也看到同事焚香拜佛的身影。大门两侧也有一副对联：湖水苍茫，客到路从花外问；岩山寂历，僧归门向月中敲。横匾是“湖光镜月”四字。再往里走，便是大雄宝殿。亦有一联：湖月浥波心，空空色相；岩云封洞口，眇眇枢机。

本来，还可沿岩而上，上面有不少景观，因时间有限，准备离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殿侧一厢房，有些人声，探头一看，不觉大骇，继而想发笑！在那房内，有我校八位男女教师，齐齐地跪于地上！在他们面前，是一位老和尚，正给这班高级知识分子传经布道，我侧耳聆听，不知大师所云。一会，大师捧出“圣水”，在各人头顶洒上几滴。教体育的王老师不谙佛规，仍戴着那顶旅游帽，大师给他摘下帽子，洒上圣水，然后再给他戴上，以防止圣水流失。大师似乎懂得教学规律，上完大课之后，再留下个别人作个别辅导，但此已属天机，不便详写了。事后，我问过“受诫”的人士，他们说，那大师了得，是法门寺主持的大弟子，6岁出家，今年68岁，有60年“佛龄”，尚未离休。下午在车中，“受诫”的八人都很安静平和，早早“入定”，莫非那圣水真有功效？

出得寺门，见高主任、石老师夫妇和教政治的杨老师，教物理的蔡老师，正上一部观光车，我觉得不坐车，实在也难以游览，于是，我也上了车。车子沿湖而行，经过桃花心道、紫荆道、红棉道、大叶紫荆道、高山榕道、将军道，最后回到白衣道、迎宾道。沿湖一周，虽不便停下，但也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观赏湖光岩，感觉也不错。整个上午，阳光明媚，东风劲吹，正是旅游天气，并无“伊布都”迹象。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湖区内还有许多景点，如望海楼、诗廊、千年墙、李纲塑像、陈济棠夫妇墓、卧佛等都没有去到或看到。

不管怎样，旧地重游，宜应留诗一首，诗云：湖光胜却旧时颜，处处风情亦可观。廿载人间惊巨变，陈郎未肯叹颓残。

（六）

大概10点半，我们离开湖光岩，回到市区。在车中，导游介绍湛江也是一座盛产珍珠的城市，所产的珍珠如何的好，而珍珠对养颜又具有怎样的功效，一席话，已使得车中的女士们脸上放光，恨不得立即购来珍珠霜或粉涂抹。于是，导游顺理成章地把我们带到了一间“珍珠城”。“城”内珍珠确实是多，有单颗的，有成串的，有制成工艺品的，有研成粉末的。但有道是“鱼目混珠”，难辨真假，且颗颗串串都价格不菲；即使是真，但我想，我与妻子的脸皮饱经风霜，已到了无法保养的地步；而女儿年龄尚幼，脸庞不需保养而美白，也罢了。倒是我看到一摊档，有数位男士在选购，王老师的摄像机也在定格拍摄，莫非有便宜货值得买？走近一看，众人口虽讲价，眼光不在于珍珠，原来那售货的姑娘秀色可餐，难怪那摊档人气特别旺。珍珠城之行，我校的资金又流失了不少，但我仍保持“晚节”，没有购过一物。

中午时分，我们又回到华侨宾馆吃午饭，下午1点钟，我们踏上归程。在归途中经过茂名、电白、阳西时，渐渐感到风力的加强。到了阳江市区，便遇到下雨，于是，导游又不失时机地让我们在路边的“十八子购物中心”停下购物。阳江是我的祖籍，阳江的刀具、漆器、豆豉、海味等是其特产，面对家乡的产品，我很难无动于衷，于是，也选购了刀具、食品、豆豉等，花了数十元，“晚节”终于不保了。

再往东走，时遇风雨，虽不大，但已感到那是“伊布都”的前锋。到了我市的神湾镇，已经7点，我们在“卖鱼添饭店”吃晚饭，大家饿极，但白饭是一碗碗地端出，完全供应不上，连一向温文尔雅的缪校长也生气地大声吆喝：“快上饭！整锅端上来呀！”那中年女部长瞪大眼睛，无奈地摇头，很难相信这些人是教师，怎么会比修公路、扛水泥的民工更狼狈？

吃罢饭已8点半钟，车子冒雨往黄圃驶去。本来没有什么可写的了，不料，吴主任不甘剩下的归途时间过于寂寞，于是自任司仪，开始了歌唱晚会。当然，首先是教音乐的王老师献唱，他唱了几首西部民歌，如《达板城的姑娘》《遥远的地方》《康定情歌》等；然后，去年的“歌王”之一的陶老师跟着献唱，之后，杨、吴、石、黄、何等老师先后登场。我是去年的“歌王之王”，不可能不现身，于是，我唱了一首《高高的太子山》，一首《敖包相会》。到了东阜大桥时，轮到李校长压轴，他唱了一首《敢问路在何方》，博得热烈的掌声，再加唱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李校长平时很少开金口唱歌，有的老师甚至怀疑他是个“歌盲”“乐盲”，这两首“劲歌”，一扫众人的疑惑，让人看到，身为校长，的确综合素质要高！

旅游车到了黄圃，原来以为要冒雨下车，偏偏此时无风无雨，天公实在太作美了。回到家中，迎接我的除了妻子女儿和三只小狗之外，还有一张当天的《羊城晚报》，头版赫然印着一行大字：“伊布都”挟12级风扑来。是夜及次日早晨，强风大作，间有小雨。24日的《羊城晚报》的头版大标题是：“伊布都”狂奔而至10时上岸。再看25日的《羊城晚报》，头版赫然又印着一行大字：“伊布都”重创粤西再西行。副标题是：正面受袭的阳江茂名两市有240多万人受灾，经济损失8.8亿。

我想，此行，我们真幸运，早去一天晚去一天都不堪设想，但愿，幸运继续伴随我校，伴随我们每一位吧！

2003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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