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杂说

 

     陈贤庆

 

笔者青少年时代十分热爱观看乒乓球比赛。1959年的第25届世乒赛以及1961年的第26届世乒赛,记忆犹新,刻骨铭心。何也?皆因中国的乒乓球队,开始动摇并取代匈牙利、日本等世界乒乓球强国,中国人还获得了中华民族体育史上的第一个世界冠军,这就是中山籍运动员容国团,为中国第一次获得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男子单打冠军。

由中山籍运动员获得这一殊荣,并非偶然,鸦片战争以来,香山人最早睁眼看世界,率先跨出国门,书写了中国人自强兴国的恢宏篇章,在各个领域都产生了众多杰出人物,其中也包括体育方面。乒乓球起源于英国,在19世纪,乒乓球运动便传到香港,传到香山,为青年人所喜爱。自第25届世乒赛后,中国乒乓球运动长盛不衰,其中,中山市的乒乓球运动也蓬勃发展,改革开放后,另一颗乒乓新星冉冉升起,这就是中山籍运动员江嘉良。1983年,19岁的江嘉良便参加了世乒赛;1985年的第38届和1987年的第39届世乒赛,他都荣获男单世界冠军!

半个世纪长盛不衰,的确难能可贵,但也造成了“审美疲劳”。不久前,第49届世乒赛在萨格勒布举行,老实说我一场电视直播也没有看,何故?因为我预料决赛如前,全是内战,中国人一定包揽五项冠亚军。果不其然,最终便是如此!对于这样的局面,国人的反映如何?可以归纳为以下四种:实力超群,意料之中;国球昌盛,带动世界;早已习惯,没有感觉;一家独霸,不利发展。显然,我是属于第三、第四种态度了。国家体育当局总担心金牌旁落,而观众多希望决赛在中外选手之间进行,只可惜波尔、萨姆索洛夫、柳承敏、李恩姬等又不争气,使得决赛常出现王励勤、马林、张怡宁、郭跃等几张老面孔,缺少了悬念和观赏性。不知道我们的乒乓球,还要“独孤求败”多少年!

6月初的一个雨夜,我到了一家乒乓球俱乐部参观。 这家乒乓球俱乐部在中山市的黄圃镇,名为“乒之友”。俱乐部位于镇体育中心侧面一所楼房的二楼,在近百平方面积的大厅内,灯光明亮,设备齐全,中央摆放着四张高级乒乓球桌,虽然已是雨夜的10点多钟,尚有十余位年龄不等的男女在俱乐部内,8位成员正在挥拍对抗,汗流浃背,兴奋激昂。

我见到俱乐部的负责人冼先生。冼先生是一位实业家,同是又是一位乒乓球爱好者,是他联络了十几位同好者,出资数万元,租借了一层楼房,组织了这个民间的乒乓球俱乐部。俱乐部制定了严格的章程,聘请了教练,有统一的比赛服装,俱乐部全天向会员开放,从早上到夜间12点钟。时至今日,俱乐部的会员已经有四、五十人,有镇上的干部、企业家、教师、医生、学生、个体老板等各阶层的人,还有外镇区的人。

俱乐部的成员,很多利用工作之余,尤其是晚间,相互切磋,相互对抗,改进技术,提高水平。俱乐部经常组织内部排名赛,不定期组织对外比赛,与南头、东凤、阜沙、小榄、石岐以及顺德的容桂等地的乒乓球爱好者进行对抗赛,取得不俗的成绩,故而“乒之友”渐享名声。

什么叫“乒乓球发烧友”,大概可以从这几位身上体会到。黄圃镇“显艺三百”髪廊的老板夫妇,每天晚上必然准时到俱乐部练球;雅歌琴行的老板,也是每晚必到,尽兴始归;中山二中的高老师,年已54岁,但是,大家都认为他最多40出头。每天晚上,他完成了学校繁重的工作,已经10点钟,他必然要到俱乐部,打上一个钟头,流一身大汗,11点钟以后,他才回家,次日6点钟,他又起床,准备新一天的工作。同事问他:“何以精力如此充沛?吃什么补品?”他笑着说:“你跟我一样,每晚打一个钟头乒乓球,一样可以精神饱满!”

高老师的健康之道,不一定适合任何人,但是,适度而持之以恒的运动有益身心,则是毋庸置疑的,整夜抽烟搓麻将牌,整夜目不转睛打游戏机,或整夜在空气浑浊的酒巴喝酒,要想精神好体质壮,可乎?

离开“乒之友”,远望那座仍然灯火通明的俱乐部,我想,世界赛夺冠,为国争光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大多数国民与体育无缘,尤其青少年体质差劣,这就问题大了。各级政府切实搞好全民健康工程,让更多的民众能够有各种场所参与体育运动,会显得更加重要。

中山市在全民健康工程建设方面应该也完全可以走在全省的前列。

身体健康,则心情舒畅,家庭和睦,社会和谐。

 

(此文刊登于2007年8月12日《中山日报》之“香山周刊”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