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南明小朝廷

   本来，北京城被攻破，崇祯皇帝自杀身亡，明朝的历史至此可以结束了，但是，明朝是个有点特别的朝代，虽然灭亡了，但它的残余势力仍在负隅顽抗，顽抗了十余年，其间居然也组织了几个短命的小朝廷，史称“南明”，我们不妨顺着历史的轨迹，再简略提提这几个小朝廷。

   在上文谈到万历一朝时，谈到有位郑贵妃，老想害死太子朱常洛，好让她的儿子朱常洵继位。后来，阴谋不得逞，万历29年即1601年，朱常洵受封福王。到了万历四十二年即1614年，他到洛阳就国。朱常洵是残暴腐朽的家伙，在国中胡作非为，占得庄田二万顷。崇祯年间河南旱蝗成灾，他却广畜家产，淫乐无度。崇祯 十四年即1641年，李自成攻破洛阳，把他杀死，饥民将他的血也分而饮之。

   在城破之时，他的儿子朱由崧有机会逃出了城，逃到了南京。他是明熹宗天启帝朱由校的堂弟、明思宗崇祯帝的堂兄。崇祯十六年即1643年，他继承福王封爵。次年，李自成攻克北京，推翻明王朝后，聚集在南京的一班明朝大臣，不甘政权就此灭亡，凤阳总督马士英，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等， 于1645年，决定拥立福王为帝，改年号为弘光，史称弘光帝。弘光帝立，加封马士英东阁大学士、太保；加封史可法东阁大学士。当时，福王政权控制着江南广大富庶地区，军队也有50万。 忠勇之士不甘清兵南侵，奋起抵抗。

  但是，福王政权一建立，就打着“报君父之仇”的旗号，还与清军“相约杀贼”，派兵部侍郎左懋第送金一万两，银十万两，绸缎一万匹，大米十万石，请清军帮助消灭农民起义军后退回关外，由福王政权重建明王朝。清军收下礼物，但拒绝福王政权的建议，扣留了左懋第，以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军南下。

  在国难当头，弘光帝只知寻欢作乐，苟且偷安。除夕，弘光帝闷闷不乐，群臣以为他为社稷担忧，谁知他说：“后宫寥落，且新春南部无新声。”他修建兴宁宫，所挂楹联是：“万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几见月当头。”还派遣太监到苏、杭一带挑选淑女，使得民间嫁娶一空。

  而执掌政权的马士英，也不把精力放在如何抗击闯军和清军之上，他起用魏阉党羽阮大铖为兵部尚书，排挤打击史可法，史可法只得离开南京督师扬州。起用阮大铖之举，更遭到东林党人以及复社人士的强烈反对，于是，朝中党争又起。八月，马、阮向东林、复社人士报复，逮捕周镳、雷縯祚下狱，后将其杀害。阮大铖还要为魏阉翻案，重颁《三朝要典》，兴起大狱，罗织清流。

  崇祯十二年即1639年秋，年仅21岁、但已名闻四方的复社四公子之一侯方域，刚从河南商丘来到南京，认识了“秦淮八艳”之一的名妓李香君。

   那一年，李香君正当16岁花季妙龄，“温柔纤小，才陪玳瑁之筵，宛转娇羞，未入芙蓉之帐”。她坐在锈帘挂落的花格窗前，遥望着秦淮河，她在等待她梦中的爱情。当侯方域蓦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一定感觉到了她所期待的姻缘已经来临。

   这本应是一段才子佳人式的风花雪月，只是可惜选错了时代背景。随着满清铁蹄的入关，明朝大厦快速地坍塌。朱氏亲王仓皇南渡，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在南京匆匆地成立了南明政权。

  复社的死对头阮大铖，抓住了这个机会，从金陵的深巷中走了出来。他投靠南明佞臣马士英，出现在政治舞台的前台。阮大铖本是一个被清流阶层所唾弃的人物，但他还是想改头换面。于是，他企图用金钱收买侯方域，来达到他个人的政治目的。

  这一伎俩，很快就被才识过人的李香君识破。她坚决拒绝了阮大铖的金钱诱惑，并要求侯方域立即与之断绝关系，划清界限。老羞成怒的阮大铖，用卑鄙的手段进行报复。侯方域无奈，挥泪离开了南京，这段短暂的爱情也仓促地画上了一个伤感的句号。顺治十二年 即1655年的暮春，满树的桃花已经凋谢，落红遍地。李香君悄悄地合上了那把题有侯方域诗句的扇子，凄切地收拾好行装，与过去诀别。她独自来到栖霞山下，在一座寂静的道观里，出家为道士。史书言，李香君后不知所终。

   清代戏剧家孔尚任根据这一爱情故事，创作了著名的戏剧《桃花扇》，真实地反映了南明福王政权的这段历史。

   马士英、阮大铖的专横腐败，引起了大臣、将领的不满和反抗。九月，将领之中高杰、黄得功又发生内讧。弘光元年即1645年，武昌守将、宁南伯左良玉以清君侧为名，进军南京，讨伐马士英；马士英派黄得功抵御，江淮防线一片空虚；左良玉在途中病死，南明的危机更加剧。

   就是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政权，清兵打到来时，如何可以抵抗？1645年旧历四月，清多铎军渡淮河，明将刘泽清投降。清军统帅多尔衮致书史可法诱降，史不为所动；清兵攻扬州，史可法率众死守七昼夜。 四月二十五日城破，都督刘肇基领兵巷战，全部壮烈牺牲，无一人投降。城破时史可法自杀未死，为清军所执，拒绝多铎高官厚禄诱降，不屈被杀。明末清初文学家全祖望写有《梅花岭记》一文，记录和歌颂了史可法守扬州及牺牲一事。清兵入扬州后屠城多日，史称“扬州十日”。

  清军攻至江阴城，遭到江阴军民顽强的抵抗。阎应元、陈明遇被推为首领，拒绝南明降将刘良佐的诱降，共同率众守城81日。城破，阎应元、陈明遇仍率死士巷战，阎投水被执，不屈而死；陈持刀巷战而死。

  接着，清兵渡长江，到达南京。这时，弘光帝正在夜宴，闻迅狼狈出奔，逃往芜湖黄得功营中；马士英、阮大铖等均逃走，后均被清军俘杀。多铎率军入南京，礼部尚书钱谦益等率文武百官投降，跪迎多铎进城。

柳如是是活动于明清易代之际的著名歌妓才女，她个性坚强，正直聪慧，能文能诗，精通音律，长袖善舞，书画也负名气，为“秦淮八艳”之一。柳如是曾与南明复社领袖张缚、陈子龙友好，与陈 子龙情投意合，但陈子龙在抗清起义中不幸战败而死。柳氏择婿要求很高，许多名士求婚她都看不中，有的只停留在友谊阶段。最后于崇祯十四年她20余岁时，嫁给了年过半百的东林 党领袖、文名颇著的大官僚钱谦益。钱氏娶柳后，为她在虞山盖了壮观华丽的“绛云楼”和“红豆馆”，金屋藏娇。

　　当崇祯帝自缢，清军占领北京后，南京建成了弘光小朝廷，柳如是支持钱谦当了南明的礼部尚书。不久清军南下，当兵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于是钱谦益便腼颜迎降。钱谦益降清去北京，柳氏留在南京不去。钱谦益做了清朝的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由于受柳如是影响，半年后便称病辞归。后来又因案件株连，吃了两次官司。柳如是在病中代他贿赂营救出狱，并鼓励他与尚在抵抗的郑成功、张煌言、瞿式耜、魏耕等联系。柳如是并尽全力资助，慰劳抗清义军，表现出她强烈的爱国民族气节。1666年钱谦益去世后，乡里族人聚众欲夺其房产，柳如是为了保护钱家产业，竟用缕帛结项自尽，一代才女就这样结束了一生。柳如是死后葬于虞山佛水山庄。

  多铎入南京，明将刘良佐降清，率军追弘光帝，黄得功力战而死，总兵田雄等献出弘光帝，刘良佐俘弘光帝回南京，百姓夹路唾骂，往他身上扔砖头瓦块。 弘光元年，14岁的夏完淳跟随父亲夏允彝以及老师陈子龙在松江发动起义，抗击清军。起义失败，夏允彝投水自尽。次年，弘光帝被杀，弘光政权彻底灭亡。南明将领吴易、陈子龙、夏完淳等退入太湖仍作抵抗。 不久，太湖义军被清军消灭，吴易战败被俘而死；陈子龙在苏州被捕，乘隙投水死 。

   夏完淳逃脱，又准备投奔据守舟山的鲁王，鲁王授予夏完淳中书舍人一职。夏完淳写了谢表，和抗清志士名册一起交给秀才谢尧文，让他送往舟山呈给鲁王。然而，谢尧文途中被捕，名册落入清军手中。夏完淳也不幸在松江被捕。在被押往南京前，夏完淳写下一首题为《别云间》的绝命诗：“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寛。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毅魂归来日，灵旗空际看。”到南京 后，夏完淳痛骂洪承畴， 终于，1647年10月16日，夏完淳在南京西市被杀害，年仅17岁。陈子龙和夏完淳都是 当时著名的文学家和诗人。  

   1645年闰六月，在福州的明朝唐王朱聿键，被郑芝龙、黄道周等拥戴，在福州监国，不久称帝，年号隆武，史称隆武帝。清兵继续南侵，嘉定有反清起义，清兵对嘉定城进行了三次镇压，史称“嘉定三屠”。1646年，清兵攻入福建，明将郑芝龙降清，其子郑成功反对，撤往南澳岛一带继续反清。隆武帝逃往汀州后被俘，死于福州。

   郑芝龙是福建南安人，原为海盗，后受明朝官职，至都督同知。1645年拥立唐王在福州建立南明隆武政权。次年清兵入闽，郑芝龙不听其子郑成功劝告，不战而降。降清后，被迁往北京。郑芝龙降清时，其子郑成功仅22岁，但颇有民族气节，不肯降清，退到南澳一带从事抗清活动，遥尊广东肇庆的永历帝，受封延平郡王。后来，他又以金门、厦门为根据地，连年出击粤、江、浙等地。顺治十六年即1659年，郑成功自封“招讨大元帅”，与张煌言合兵18万，水陆并进，攻入江南，围攻南京，并势如破竹收复30多州县。但是，郑成功误信清总督郎廷佐的诈降奸计，在南京城外战败，被迫撤回。

   对郑成功的威胁，朝廷大为恼怒，但无计可施。这时，郑芝龙部下、降将黄梧给朝廷献上计策：将山东、浙江、福建、广东等沿海四省的居民内迁，沿海30里内不许有一人居住，不许有片板下海，如此坚持半年，即可使郑家军不攻自破。朝廷采纳黄梧的计策。1661年，康熙皇帝继位，朝廷将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凌迟，挖掘了郑成功的祖坟。清廷又发布“迁海令”，又称“禁海令”，勒令浙江、福建、广东沿海居民分别内迁30里到50里，并尽烧沿海民居和船只，不得片板入海。

   1622年，荷兰殖民者侵占台湾西南部。1626年，西班牙殖民者侵占台湾北部。1642年，荷兰殖民者打败西班牙殖民者，侵占整个台湾岛，实行残酷的殖民统治。台湾被荷西侵占后，台湾人民不断起义反抗殖民统治。1661年，郭怀一等领导台湾民军围攻荷兰总督所在地赤嵌城，郭怀一战死，牺牲者达4000多人。郑成功为了开辟根据地，趁此机会，率领将士数万人，自厦门出发，经澎湖，于台湾禾寮港（在今台南境）登陆，围攻赤嵌城，击溃敌人从巴达维亚（今印度尼西亚）派来的援兵。经过8个月的战斗，1662年2月1日，荷兰总督揆一献城投降。台湾历经38年的殖民统治，重回祖国怀抱。

   郑成功收复台湾5个月后病死，享年38岁。 郑家家臣准备以“兄终弟及”的规矩让郑成功之弟郑袭接班，大儿子郑经愤怒，以武力取得延平郡王之位，用陈永华主政，刘国轩主军，据守台湾。曾乘三藩之乱进兵福建、广东，后退回。1681年 ，郑经病死。郑经原本选定长子郑克臧为继承人，但郑经之弟郑聪等不愿意，将郑克臧杀死，扶持年仅12岁便于控制的郑经小儿子郑克塽嗣延平郡王位。1683年 ，清将施琅攻占澎湖后，台湾无险可守，郑克塽被迫降清，被送到北京软禁。康熙皇帝没有加害郑克塽等，承认他们属明朝遗臣，并非海盗或乱臣贼子。还封郑克塽一个公爵的虚衔。

    1645年闰六月，与隆武称帝同时，明朝的鲁王朱以海也在浙东被张国维、钱肃乐等人拥立为监国，但与隆武政权互相倾轧。1646年清兵攻浙东， 鲁王朱尔海逃亡海上。后来，投奔郑成功。1653年取消监国名义，在郑成功门下当一名食客，1662年，朱尔海在台湾老死。

   在鲁王政权中，尚有一人不可不提。此人就是张煌言。张煌言1620年生，号苍水，崇祯举人，文学家。后在鲁王政权中任兵部尚书。1659年，与郑成功合兵17万进入长江，围攻南京。他又别率一军攻芜湖，半月中即收复20多个州县。后因郑成功兵败而退。从1647至1659年13年间，张煌言先后出师长江发动了8次北伐战争。失败后回天台，隐居南田一孤岛。1664年被清兵逮捕，在杭州被杀。临死时态度从容，看着西湖美景，叹息地说：“大好山色！”

   明神宗有一孙子，也是明思宗的堂弟，叫朱由榔的，初封永明王，到隆武时袭封桂王。隆武帝死后，广西巡抚瞿式耜、两广总督丁魁楚等商议拥立24岁的桂王朱由榔继承大统。尽管其母亲极力反对，认为儿子柔弱，不足以承大任。1646年十月，朱由榔还是受瞿式耜等拥戴，在广东肇庆监国，号召力达两广、云贵、江西、湖南、四川等地，利用农民军各部进行抗清斗争，一度声势很盛。在经济方面，经过瞿式耜的整顿努力，不仅转危为安，而且有兴旺景象。

   隆武帝朱聿键在汀州被俘，其弟朱聿鐭逃往广州，十一月，为大学士苏观生等抢先拥立为帝，年号绍武。面对此局面，同月，朱由榔也正式称帝，年号永历。但是，200里之内并存同一家人的两个政权，肯定出问题。永历派人劝绍武方取消帝号，苏观生不肯，于是，两个南明政权为了名分大动干戈，双方军队自相残杀起来，绍武军打败永历军，苏观生得意之时，清军正从福建向广东迅速推进，逼近广州。

   十二月十五日，广州 城即为佟养甲、李成栋所率领的清兵所破，苏观生自缢死。绍武帝化装外逃被俘 ，李成栋派人送来饮食，邵武帝还算有骨气，拒绝食用，说：“吾若饮汝一勺水，何以见先帝于地下？”遂在狱中自缢而死。邵武帝朱聿鐭在位不到40天 。

  佟养甲授任两广总督，李成栋为广东提督。佟养甲、李成栋皆为汉族人，对待同胞显得更加残忍：佟养甲将绍武帝一家二十余人全部斩首；将抗清名将陈子壮腰斩；活剐抗清将军陈邦彦。另一抗清将军张家玉在东莞血战阵亡，其头颅也要被急送广州交佟养甲亲自验收。

  永历二年即1648年，6月间，清广东提督李成栋在广州发动“兵变”，杀尽八旗汉兵千余人，挟持两广总督佟养甲一起投降永历帝。李成栋是陕西宁夏人，原为李自成部将，后投降明朝，清军入关后，又投降清朝，并且充当清军南侵屠杀汉人的急先锋，一直屠杀至广州。 隆武帝和绍武帝，也因他的追剿而亡。李成栋自认为战功显赫，不满仅得广东提督的官职，所以又产生反叛之心。永历帝很满意李成栋的“反正”行为，不仅没有追究他先前的罪恶，反而封他为惠国公，节制两广事务。李成栋以“秘密向清求援”为借口，杀死佟养甲。

   永历朝廷终因朝臣派系复杂，纷争不息，仍为清军所破。1649年，李成栋在江西信丰被清军击溃，逃亡时溺死于河中。永历帝追赠其为太傅，追封宁夏王。1650年十一月，清兵围攻桂林，瞿式耜决心“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最后，他与总督张同敞衣冠肃然地坐在大堂之上，被清兵逮捕。清军百般诱降，他们不为所动，在桂林的独秀峰下慷慨就义。

   永历十年即1656年，永历帝被李定国、 孙可望、白文选等迎入云南。李定国为张献忠旧部，他所领导的大西农民军，是永历朝廷的最后支柱，李定国对桂王也是全力支持，但是，朱由榔懦弱寡断，昏庸腐朽，受权臣军阀挟制，一生闻警即逃，颠沛流离，先后在肇庆、梧州、桂林、全州、武岗、南宁、安隆 ，最后到达昆明安身。

   1657年，永历政权出现内讧，孙可望与李定国交恶，双方在交水大战一场，孙可望战败，带着500人投降洪承畴，充当向导。1658年，清廷组织南征大军，兵分三路分别从四川、贵州、广西向云南进发。9月，三路清军在距离昆明数百里的曲靖会师，迫近昆明。李定国等商议，唯有南逃到大清的属国缅甸。12月15日，永历帝在文武百官的扈从下离开昆明，数十万百姓和明军官兵也一起西撤，到达大理时，扈从大臣已有一半掉队。百姓饿死病死无数。1658年1月3日，三路清军进入昆明。多尼镇守昆明，赵布泰、吴三桂两路人马继续向南追击。李定国先行送走永历帝，然后率部在离怒江20里的磨盘山准备打一场伏击战。不料，永历政权的大理寺卿卢桂生投降清军，泄露了李定国的伏击计划。双方在磨盘山血战一场。清军援兵不断到来，李定国只得收拾残部，趁夜撤出战场。

   永历君臣总算到达缅甸。平南王吴三桂致书缅甸国王莽达，要他交出永历君臣。缅甸国王莽达对明朝还有感情，让永历帝在境内安身。但是，1661年，缅王之弟莽白发动政变，杀死哥哥，自立为王。这时，清兵入缅，要胁取永历帝；李定国、白文选也引兵入缅，想接出永历君臣。缅王莽白为求自保，讨好清朝。

    8月12日这天，缅王莽白给永历帝捎来口信，让他明天过河，同饮咒水盟誓，以结友好。永历帝及大臣们觉得此行会有诈，但寄人篱下，又不敢不去，只好命大学士马吉翔、大臣沐天波等一行42人赴约。次日上午，到达咒水，即被3000缅军包围，42人全部被杀。随即缅军赶往永历帝住处，追杀随从300余人，俘虏永历帝，将他交给清兵。这事，史称“咒水之难”。 

   1662年，永历帝朱由榔在昆明被吴三桂用弓弦绞杀。是年6月，在西南边陲坚持抗清17年的李定国也在云南勐腊病逝。永历帝是南明最后一位皇帝。

    明朝灭亡，清朝替代，曾经认明朝为宗主国的缅甸投靠新主，这不奇怪，但是，也有不少小国仍心向明朝。例如，越南华侨得知永历帝遭遇“咒水之难”，集体放声痛哭。暹罗国即现在的泰国，就收留明朝的残兵败将如岷王世子及总兵温如珍，并派使者到深山老林寻找李定国残部，愿意帮助他收复云南。朝鲜君臣虽臣服清朝，但君臣不剃发，不穿清服，仍穿明朝服装，使者到北京进贡、朝贺也如此。朝鲜一直使用崇祯年号，用了一百多年。即使在缅甸，有一个汉人部落，就是果敢，后来是缅甸的一个汉人州，他们一直打着明朝的旗号，一直打到1966年，也就是打了3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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